他路上有遇到一些怪物,但它们要么刚想发动袭击就转身逃跑了,要么远远就不见了踪影,越是深入,后面那种情况越多。
终于,在第二次祭舞带来的胸口灼热感消失时,卢米安再次看见了那堵由扭曲房屋凌乱组成的“城墙”。
他休息了一会儿,等灵性恢复了一些,又一次跳起祭舞。
时而铿锵时而柔和的舞蹈结束,卢米安顶着黑色荆棘符号往遇到“堕落水银”的那个方向潜去。
越过炉火已灭的房间后,他放慢了速度,担心遭受突然的袭击。
走了一阵,卢米安感觉前方的光线明显暗澹了不少,这就像高空有什么庞然大物遮住了下落的光芒,或者太阳正位于当前位置的背面。
卢米安下意识抬头,望向半空,可那里除了浓郁的雾气,什么都看不到。
找不出原因的他只好拔出“堕落水银”,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前方区域。
刹那间,他仿佛由白天来到了黑夜。
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卢米安觉得更准确的描述是由起雾的天气到了阴云密布的地方。
几乎是同时,他下意识打了个哈欠,早已出现的疲惫瞬间变得强烈。
“不行,不能睡……”卢米安强撑着不让眼睛闭上,并向后退出了这片昏沉暗澹的“山脚”暗面。
他的精神随之恢复了不少,虽然疲惫依旧存在,但至少可以忍受了。
“一进去就会睡觉,越深入越想睡?”卢米安无声咕哝了一句,转过身体,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中途补了一次祭舞后,他又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区域。
他右手边是门窗堆叠的“城墙”左侧是连接着一圈建筑废墟的荒地,前方则耸立着一株株棕色的树木。
在一根杂草都不存在的废墟内,那些树木似乎有着极强的柔韧性、彼此缠绕着、合抱着,组成了一面五六米高的木墙。
这木墙长着许多绿色的枝叶,葱葱郁郁,与周围的死寂荒凉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它阻断了通往“城墙”后方的道路,卢米安说不定会赞它一句“生命力顽强”,但现在,只能以竖起两根中指的肮脏手势表达内心的不满。
他其实可以选择绕路,从梦境废墟另外一侧进去,但那边他一点也不熟,本身灵性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冒险。
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胸口灼热犹存的卢米安开始原路返回。
卢米安醒来的时候窗户处已有些许晨曦穿透厚厚的帘布渗了进来,将房间内的书桌、椅子和衣柜等家具勾勒出较为清晰的轮廓。
“还很早啊……”他无声咕哝了一句,侧过脑袋,望向身旁的奥萝尔。
奥萝尔的金发散乱地堆在白色枕头上,双眼紧闭着,睡得正熟。
她的右手抓着被子上端,时不时想要翻身,可又本能地制止了自己,眉头随之微微皱起,又逐渐被抚平。
卢米安大概知道姐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她那身居家长裙内藏着太多的瓶瓶罐罐,以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一旦侧着睡或者趴着睡,必然硌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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