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没有再说什么,以前在农庄的时候王嬷嬷从来不会自称老奴,但是一进入赵府,那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动不动的跪祠堂禁足什么的,还能扛得住,要是经常来这么一顿板子,她有几条命够扛的?
不喜欢,不甘心又能怎样?
自己越强大,这个世界就越公平!自己弱小,便只能任人宰割。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玉笙居的主人房尚且简陋,更何况下人房,春花的屋子很小,赵佳和一踏进去,便瞧见了春花趴在一张小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睡的很不安稳,好像梦里都能痛到哭泣。
赵佳和看着心里十分难受,目光闪了闪,简单的交代了王嬷嬷照顾好春花,便转身离开。
她嘴上说知道错了,但即便春花挨了板子,命都差点丢了,她都没有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她要反抗,要翻身做主,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要自己寻得如意郎君,就不能坐以待毙!
偏安一隅,得过且过,绝不是上上之策!
若不做点什么,她有预感,这一世仍是难逃早殇的宿命!
赵佳和浑身一哆嗦,伸手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桌子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
因为实在太多太显眼,她这一世又没见过这么多高档的东西,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看了一会,才敢上前翻看。
既然是放在她房间里,就应该是送她的吧?
“不知道谁送的?”赵佳和喃喃了一句,伸手这摸摸,那翻翻,想从中找出有没有署名之类的。
“姑娘,这些都是侯爷托表少爷送来的!老奴略看了下,除了几匹上等的布料之外,全是名贵的药材!”王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答疑解惑。
赵佳和顿时松了手,失去了拆礼盒的心情,神情有些灰败。
原来温铳昨日来赵府是给她送药来的。
“我是不是很坏?”
“姑娘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夫人没有撒手而去,你又何须如此?”王嬷嬷说着又捏起丝帕掖了掖眼角的泪。
又道,“姑娘家抛头露脸的实在不妥,老奴看侯爷还是心疼姑娘的,不若请了侯爷来为姑娘做主?”
赵佳和知道王嬷嬷说的是茶楼的事情。
这事她还当真解决不了,遇到一群为虎作伥的泼皮无赖,老夫人都没辙,更何况是她这个束手束脚的深闺女子?
赵佳和想了又想,终于是走到了书桌前,磨了墨,抬起毛笔写字的那一刻,她才头疼了起来,手里的毛笔跟有了灵气一般,无论如何都不听她的指挥。
“姑娘,你这写的啥呀?字也太丑了!”
“……”
王嬷嬷冷不丁在赵佳和身后念了一句,她的手一抖,写错了个字,她只好胡乱的划了两撇,随后放下笔,回头问道,“乳娘可是会写?”
“姑娘莫要开玩笑了,老奴大字不识一个,如何会写?”
“那你倒是会识得字的好坏?”赵佳和嗤之以鼻,满脸讽刺的说完,便回身努力的和毛笔继续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