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眉目一敛,又往赵佳和的身边靠了靠,摆出了打上一架的准备。
“祖母,叔父不是说了和妹妹的事暂缓吗?您为何如此独断?若您执意将和妹妹送走,便连同我也一起送走罢!”赵佳惠撂下了一句狠话,别开了眼,满脸决然赴死之态。
赵佳和麻木的听着,无甚反应。
将她再送去农庄,她也不怕,只是需要回玉笙居收拾下财物,免得便宜了别人。
赵佳惠敢如此威胁老夫人,也是深知老夫人不舍得送她走,只有恃宠而骄的人才敢如此放肆。
赵佳和狼心狗肺的想着,赵佳惠过惯了好日子,那农庄里的蚊子就够赵佳惠喝一壶的了。
“惠儿……你怎地如此不懂事!那农庄岂是你能去的?这孽障留在家里,日后赵府都不得安生!我这也是为了赵府好!”老夫人软了语气,话依然说的冠冕堂皇。
赵佳和听的快吐了,接她回来是因为温柯的威逼,如今温柯一走,就想方设法的想将她这尊瘟神送走。
她想起赵佳岷曾说过老夫人巴不得他们二房鸡犬不宁,怕是赵佳岷隐姓埋名的去北疆九死一生,老夫人心里比谁都高兴吧?
“祖母,和妹妹之前已经受尽苦楚,怎能再将她撵出府外?如此偌大的赵府,怎么能出点事就全都怪罪到和妹妹一人身上呢?望祖母开恩,饶了妹妹罢!”赵佳惠说的声泪俱下,最后头一点地,重重的磕了一声。
老夫人急忙命人将赵佳惠扶起,伸手抚着赵佳惠什么伤痕都还没有的额头,心疼道,“我的惠儿怎么如此善良?罢了罢了,依了你!莫要再哭了!”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睨着仍然跪在地上的赵佳和严厉的斥道,“既然惠儿替你求情,你便去祠堂跪上三日!禁足三月,下次再犯错,定不轻饶!”
“谢祖母!”赵佳和唇边噙着一抹极为讽刺的浅笑。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秋月上前扶起了赵佳和,面色阴沉,声音很轻,却略带着恨意,“姑娘受委屈了,老夫人也欺人太甚了些!”
赵佳和跪的双腿有些麻,勉强的站了起来,眸色黯了黯,轻摇了摇头。
扪心自问,如果赵佳岷是她的同胞弟弟,她或许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可以在那日赵佳岷刚知道了温柯即将回北疆之际,就阻止他离府去做准备。
眼前突然闪过城门外见到的那抹可疑的身影,现下想来,越看越像赵佳岷。
因为她的不作为,不上心,让赵佳岷溜走了,如果弟弟真的死在了战场上,她万死难辞其咎。
那么这几个月来,为赵佳岷辛苦纳的鞋垫子也全部都成了一场空。
想到这里,赵佳和湿了眼眶,吴姨娘说的话固然难听,但是却一句都没有说错。
万一温柯不知道是赵佳岷,或者明明知道,却记恨赵怀先,存心刁难,将赵佳岷派上前线,那真的估计就回不来了。
他还是个孩子,一辈子没吃过苦。
那个半夜给她送烤鸡,说她是嫡亲姐姐的赵佳岷,让她的心疼得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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