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业略为低沉的声线一字一顿说的十分清晰,眼角侧了侧眸,有一抹流光掠过,细细地观察着她的脸。
赵佳和的脑中顿时“轰隆”一声炸开了!
我去!你大爷的!
原来他叫梁廷业,字容瑾。
他的意思是容谨二字,除了他父母之外,根本没人知道。
现在要怎么回答才能掩饰?
装傻可以吗?
“不过……我儿时也曾将这名字告诉过一位姑娘,敢问三姑娘是那位姑娘吗?”
梁廷业不依不饶,又又又开口问赵佳和,语气颇为珍重。
什么姑娘?她哪里知道什么姑娘?
她伸手按住自己快要蹦跳而出的心脏,在她混沌的脑子中不断地编织借口。
“我……我曾遇到过一位得道高僧,他说我命中有一劫数,还告诉我这个人就叫梁容瑾。我自小便知道的!避开此人我便能长命百岁,如若……如若……”
如若了半天,赵佳和也没如若个什么出来,实在是谎言太过于拙劣,肚子又无二两墨水。
她实在编不下去了。
“可是在法华寺?”梁廷业轻轻问了一句,眸色暗了暗,不知道赵佳和为什么撒谎,但也没有为难。
她那么说,他就那么信吧。
“对!就是在法华寺!呵呵……”赵佳和见梁廷业信了,心头略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也喜欢封建迷信。
“原来如此!”梁廷业感叹了一句,勾唇笑得高深莫测。
随后又问道,“那两年前姑娘又是如何知道我就是梁容瑾的?竟对我那般厌恶?”
“绝对没有的事!不敢不敢!”
赵佳和闭了闭眼,握了握拳头,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她赶着回家的好不好?真是急死人了!
“我梦到过你!然后死了!”
赵佳和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话,无意再聊下去,倏然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天色已晚,我若再不回去恐有大祸,还请王爷带路。”
梁廷业没理会赵佳和,从容自若的说道,“三姑娘没有说实话!”
“这……”赵佳和吓的冷汗直流。
梁廷业也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赵佳和顶上的发璇,心里感叹她长高了不少,嘴里却生硬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如何会因我而遭祸?自古以来陌生男女之间若非要有所纠葛,那便只有一种关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赵佳和一眼,才轻轻吐出,“姻缘!”
见赵佳和憋红着一张脸不说话,梁廷业轻咳了一声,低头眉眼带笑道,“我素有克妻之名,三姑娘若是梦到嫁给了我……那还说的过去!”
“是,就是这样的。”赵佳和想说闭嘴来着,可嘴里怎么就承认了呢?
“身为皇子无权选择自己的妻子,向来都是太后和皇上一句话,一道赐婚圣旨的事情,你我皆做不得主!”
这话在赵佳和耳朵里听起来十分刺耳,好像他们两个已经爱的死去活来,私订了终生,准备谈婚论嫁了似的。
怎么就会到了这个地步了?
“更何况,江湖术士之言不可信!还请姑娘莫要再为此事烦忧了!”
赵佳和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她不爽,非常的不爽!他的言外之意是在指责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嫁给他做王妃吗?
做他的春秋大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