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詹事府的其它官员呢?”
朱高煦再次不悦的问道,詹事府好歹是太子的幕僚机构,不可能只有一个杨士奇。
“詹事府还有黄淮、杨溥、金问等人,但去年就被关到诏狱里了。”
杨士奇昂起头回答道。
“你们詹事府是开在诏狱里的吗?”
朱高煦闻言也不禁吐槽道。
旁边的朱瞻壑拉了拉朱高煦的袖子低声道:“爹,您怎么忘了,去年因为迎驾迟缓一事,您带头上书参奏詹事府的官员办事不力,所以黄淮等人才被关了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朱高煦猛然醒悟,难怪刚才他觉得黄淮等人的名字有点耳熟。
“不对啊,别人都被关起来了,你怎么没进去?”
朱高煦忽然向杨士奇反问道。
“臣之前也被关进去了,但后来陛下觉得臣无关紧要,就又把臣放出来了。”
杨士奇十分平静的回答道。
“原来你是因为太没用才被放了出来。”
朱高煦若有所思的自语道。
旁边的朱瞻壑也是满脸无语,眼前这位可是未来的内阁首辅,他要是没用的话,那别人就更没用了。
“殿下,太子之前命下官参议明年科举的章程,这是臣针对之前科举弊病所写的条陈,还请殿下代为批阅!”
只见杨士奇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章,然后双手呈上道。
朱高煦脸色一黑,他叫杨士奇来是想让对方帮自己处理政务的,结果他倒好,竟然又给自己上了一本。
“行了,奏章放下,你回去吧!”
朱高煦十分嫌弃的挥手道,既然是个无用之人,留下来也帮不上他。
“谢殿下!”
杨士奇放下奏章,脚步奇快的出了文华殿,朱瞻壑想叫住他都没来得及开口。
看着杨士奇逃也似的背影,朱高煦重重的冷哼一声,坐在那里生闷气。
朱瞻壑只好再次提议道:“父亲,要不要去求一下皇爷爷,让他把詹事府的人暂时放出来,帮着您先熟悉一下政务?”
“不行,没了詹事府的人,你大伯照样干了一年,我若是求你皇爷爷放人帮我,岂不是承认我不如你大伯吗?”
朱高煦却十分固执,说完他恶狠狠的盯着面前小山般的奏章,狠声道:“老子和它们拼了,今天不是它们死,就是老子死!”
朱高煦说完,伸手抓过一副奏章,咬牙切齿的看了起来。
看着发狠的朱高煦,朱瞻壑担心他的精神状况,所以也没敢走,就坐在一旁陪着。
期间朱瞻壑也想帮朱高煦,于是挑了个奏章看了一下,随即就绝望的放下,他对大明的政治结构、权力运作几乎没什么了解,根本看不懂这些奏章,只能爱莫能助了。
无聊的时候很容易犯困,朱瞻壑更是如此。
就在他迷迷糊糊打着瞌睡时,忽然听到“嘎吱嘎吱~”的奇怪声音。
朱瞻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环视四周这才找到声音的来源。
只见朱高煦眉头紧皱,一手拿着奏章,一手拿着毛笔,笔头被他咬在嘴里,牙齿与坚硬的笔杆较劲,这才发出那种奇怪的声响。
看着朱高煦咬笔头的模样,朱瞻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的考场上,一群学渣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时,要么咬笔头要么啃指甲,与眼前的朱高煦一模一样。
“嘎嘣~”一声,这杆上好紫竹制成的毛笔终于不堪重负,被朱高煦一下子咬成两截。
“呸!什么破毛笔,这么不经用!”
朱高煦把嘴里笔头吐出来,一脸不悦的道,说完伸手又拿起一杆新的毛笔,然后继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