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语晨紧握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她随即想到了之前郝日升跟她说的话。
宁煜行这个人，只需要跟他打打感情牌就好，对！打感情牌！宁煜行对她的感情是很深的，当时她生病，宁煜行不仅舍得给她花钱，还把相当多的精力都耗费在了她身上。
这么多年，虽然迟迟都没跟她有进一步发展，但对于她的所有要求都是有求必应的。
宁煜行绝对不会因为知道了五年前那件破事就翻脸无情。
对对，冷静，一定不会。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下午，裴语晨就接到了宁煜行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电话里，宁煜行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
可越是这样，裴语晨的心里越是慌乱。
晚上，忐忑赴约。
吃的是裴语晨最喜欢的日式刺身。
裴语晨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努力在找着话题，无奈她此前与宁煜行相处时，也没多少话题可聊。
这一次约会，宁煜行也用心感受着与裴语晨在一起的感觉。
之前他不愿意去深入地想，这一次他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
他面对裴语晨时，就是不够自然，不够放松，一切都令他不太舒服。
这真的是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的人吗？
这时，服务生过来恭敬地问：
“先生小姐，店里今日新品杨枝甘露雪沙，送给二位品尝。”
宁煜行看了那杨枝甘露一眼，轻声道：
“不好意思，她对芒果过敏，无法享用，谢谢好意。”
裴语晨已经习惯宁煜行说她芒果过敏了，虽然她并不过敏，但无所谓了，她也不是很喜欢吃芒果，索性就默认了。
乏味，是宁煜行与裴语晨吃完饭后，总结下来的两个字。
远不及状况百出的那场刘庄之行的一瞬。
当宁煜行发现自己竟下意识开始做对比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住了。
“煜行，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宁煜行只要想到，一场电影，两人要一起在那坐上两个小时，内心就无比抗拒。
“不了，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宁煜行顺势说道。
很有意思的是，宁煜行此时的内心竟无比平静。
他没有一丝愤怒，甚至都算不上质问，缓缓开口：
“五年前，我收到好多张匿名的照片，是你给我寄的吧。”
裴语晨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什么照片？我不知道啊。”
这一刻，宁煜行觉得十分无趣，是与不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再怎么迟钝，现在也明白了一件事，他不爱裴语晨啊。
即便是为了二十多年前那份情感，一直支持他到现在，不爱就是不爱，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宁煜行看向裴语晨：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当我没问吧，反正，都无所谓了。”
裴语晨愣住了，因为陈步宁的提前告知，其实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出哭天抢地，狂打感情牌的说词了。
怎么，突然就...用不上了？
心底一阵一阵忐忑不安后，裴语晨看向宁煜行，柔柔地说：
“煜行，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宁煜行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语晨，我觉得我挺可笑的，我曾经执着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很多很多年，为此，甚至还毁了另一个无辜女人的一生，现在的我同样也在伤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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