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转身叫道:“丹雅,我有许多未穿过的新衣,去拿两套送到白姑娘客房去。”然后笑着道:“这下问题解决了,你可不能推辞了吧。”
白碧水又笑道:“奴婢还好,可是王爷也需要换洗衣服啊。”
欧阳明对赵长洲说道:“小儿的身形倒是和你接近,家中有他的衣物,有些也是簇新的,贤侄不嫌弃就将就些穿吧。”
“世伯说笑,我不讲究这些。”
白碧水当真找不到借口开溜了,无奈望向敬王和敏郡主,希望他们能够帮帮自己。
敬王爷开心笑道:“白姑娘,盛情难却啊,你就留下住上几天吧。”
几天?一天都难熬。白碧水心里直叫苦,可又没有一点办法,也怕再推脱弄得场面太过尴尬,只好悻悻道:“好吧,我住下。
委屈她一个,幸福所有人。敬王爷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白碧水留在欧阳家教月儿厨艺,那他就可以借着学厨艺名正言顺来看月儿了。“那白姑娘,三天后我会派马车来接你回去,这些天你,还有长洲,就安心住下吧。”
送兄妹二人乘车离开后,欧阳月带着白碧水去看她的客房。
赵长洲则随着欧阳明到书房再叙刚才的话题。
刚进书房了,欧阳明就夸赞白碧水,道:“也难怪陛下会看上她,虽说是乡下女子,可是气质谈吐皆是不俗啊,你不说,我还真会当她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赵长洲原先以为只有自己才看得上这小厨娘,没有想到她竟是这般受人待见,连左相都看出她的不俗来,心里即是欣喜,又更是焦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皇帝打消纳她进宫的念头。
烛火摇曳下,赵长洲满腹忧虑,欧阳明看得一清二楚,将茶盏推过去,笑道:“贤侄尝尝这茶,云南上供的极品白茶,我也是偶尔才吃上一杯。”
赵长洲接过来喝上一口便又放下。
“其实,长洲你何苦犯愁呢,既然陛下想要这女子,你给他又如何?说不定,借此还能缓和你与陛下多年的冷漠关系。”欧阳明建议道。
赵长洲果断拒绝道:“世伯知道我的心事,那些旧事虽然可以不再提及,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忘却,更不用提和缓关系。相安无事,已是最好的结果。”
欧阳明叹气道:“贤侄,我只是不忍看你始终被这些事情困扰,永远活在恨意当中。其实陛下愿意将嘉儿娉为太子妃,就已经有了和解之意。”
“皇帝可以和解,但是我怎么可以忘了父母的惨死,轻仇者必定也会寡恩,我不屑做这样的人。”赵长洲气度凌然,绝不愿意妥协。
欧阳明欣赏他这样的气节,又担心他过刚而易折,但眼下确实多说无益,他听不进去。只能叹息:“世伯敬重你的为人,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赵长洲感激道:“长洲有世伯这样的长辈实在感恩,心中感激万分。”又问道:“世伯今日回京的话,是否明天要进宫复旨?”
欧阳明点头,随即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交托吗,明日我会私下去御书房与陛下述职,若是有话要带给嘉儿,我倒可以帮忙传话。”
赵长洲连忙把自己想带白碧水进宫给皇帝做点心,自己则可趁机去见见嘉儿的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