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送了谢礼,彩玉应该已经放在你府上了,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她如此斩钉截铁地说着,让赵长洲心中多了几分不屑,从来没有人对他用过一定两个字,就像从来没有人猜透过他的心思一样。
白碧水看到了他嘴角嘲讽似的笑意,知道他不信,她兀自不满地撇了撇嘴。
“对了,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时辰二两银的薪酬你都愿意给,却不肯放过我一个小孩儿呢?”白碧水把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赵长洲淡淡地撇她一眼,道:“他们值那个价钱。”原因没说,只留了半句话给白碧水猜。
她最讨厌这种藏头露尾的交流了,所以径自闭了嘴再也不发一言。
赵长洲嘴上不说,但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一直把她送到了睦和乡。
“你家在这儿?”他凝视着那几间连在一起的,用红色砖头盖成的平房。
房子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院子里面远远地可以看见只有两只鸡在空地上来来回回地溜达,还有一头年老的牛窝在棚里一动都不动,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原来这丫头家里面这么穷困,难怪没有钱来还给我。
他心里有一闪而过的同情,可是除了同情之外,赵长洲忽然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和他要找的那个小村子是同一个地方,甚至有些像是线人所说的……那个傻子住的地方。
会不会是巧合?他暗自忧心。
白碧水点了点头,客套道:“我家就在里面,赵公子要是不嫌清茶寡淡,不如移步家中喝杯茶歇歇再走?”
“不了,我这就离开,你速速回家去吧。”
他把白碧水一个人丢在原地,满怀心事地走了。
白碧水也就是跟他客套一下,倒不是真的以为对方会去她们的民窑里面坐一坐。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对赵家的这个公子倒是改观了很多,至少从一掷千金和斤斤计较,变成了喜怒无常和良心未泯。
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到家里过,白二嫂都快要担心死了,在她回来之前就站在门口等她,远远地看见一个人与她一同回来,只是那人长发飘飘,夜色昏沉,她并不知对方是男是女。
白二嫂见了白碧水,便将她身上的柴火卸了下来,慈蔼道:“小丫,快进去吃饭去。”
白碧水乖乖听她娘的话进了屋子,谁料刚端起饭碗就被白二嫂连环炮一样的问题给乱砸一通,关心则乱,她一下子问了太多问题,白碧水只好按照轻重缓急的次序来回答。
“娘,我没事,方才送我回来的人是个热心肠,我也不知他是何人,但见我伤了脚,便送我回来了。”她抢着先把最重要的东西回答了。
白二嫂哦了一声,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旋即又问了些别的。
白碧水都一一作答,好不容易和白二嫂解释清楚,今天和谁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脚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之后,李月桂又敲门进来了。
她不得不起身跟她问了句大伯娘好,心累地放下了筷子。
李月桂这次来脸上是带了笑的,令人奇怪的不吵也不闹,只拿了一碟下粥的开胃咸菜放下,复朝白碧水和白二嫂笑道:“碧水回来晚了,没什么吃的,今天我给她留了点儿咸菜下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