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从怀里取出来一张小心折叠好的纸张,展开后转身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虞大人。”
虞怀微微躬身:“三皇子有何吩咐?”
“要是父皇醒来了,您就把我写的大字给他看看好不好?”
虞怀轻点了点头:“好。”
“多谢虞大人照顾父皇,”秦彻回头又看了眼龙床,见上面的人还是没动静,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我还要去瑶华宫看望母妃,要是父皇醒了,虞大人您一定要记得给父皇看啊!”
虞怀再次点点头,“会的,三皇子请放心。”
“父皇,儿臣告退!”
虞怀看着秦彻的背影在殿外消失不见,才起身走到那张大字前,低头扫了一眼,又转头去看躺在船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成佑帝,轻轻开口:“陛下,苦了您这段时间了,不过放心,中秦的江山,今后还是姓秦的。”
只不过到时候还在不在您手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大朝殿的龙椅旁边,现如今又摆了一张稍小一些的椅子。
周太师端坐其上,看着台阶下一众俯首称臣的大臣们,心情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坐着的位置。
皇帝的老师又如何,不还是得朝着他成佑帝俯首称臣。
只有皇帝,才不用向任何人下跪。
等到找到藏在皇宫里的金龙令牌,就是他真正登上旁边那座龙椅之时。
现在,就等着景仁宫里那位半月之后驾崩了。
“宣旨。”
宁寿看了周太师一眼,手持拂尘往前迈了一步,“奉天承运代君昭曰,宣”
一道旨意下达,数人被莫名其妙的升职,也有数人被莫名其妙的降了职。
等到大朝会结束,大臣们散去,陈家兄弟和一众被降职的官员留在了最后头。
众人对视一眼,现在都是难兄难弟,其中一人开口:“诸位,可要去拂花苑聚上一聚?”
半个时辰后,换了便装的一众大臣全都聚在了拂花苑一处隐蔽小舍中。
其中一人众人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
“周贼实在是欺人太甚。以前还只敢在在暗地里排除异党,现在陛下病重,他越发明目张胆得志猖狂了。难道就不怕陛下醒来责问吗?”
屋内一静,良久,有人迟疑着开口道:“御医也说陛下醒转之日渺茫,难不成,周太师是笃定了陛下醒不过来?”
这句话听得屋中众人全都面色一变。
他们有些不敢深想其中的关节。
细思,恐极。
“我们这下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倒戈周太师不成?”
这句话问出了大部分人的犹豫。
不倒戈,周太师一党现如今越发势大,他们这一派迟早会被打压到尘埃里。
倒戈,他们又过不去心里那道为官的坎。
他们入朝为官,不是为了党派之争的,而是为民生计。
“按察使大人,”有人看向隐隐坐在首位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口的陈权,“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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