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就来了,还真是沉不住气,废物一个!对于太子的到来,萧畏不单不怕,反倒欢迎得很,说实话,萧畏演上这么场大戏的目的就是为了钓太子这条大鱼,若是太子不露面,这戏还真有些子不好往下唱了,此际见一众马政署官吏们一个个兴奋得面色潮红,萧畏心中暗笑不已,可脸上却是一派风轻云淡之状,似乎太子的到来与其一丝一毫的关系一般。
萧畏那等高深莫测的样子落在刘傅的眼中,令其不由地便起了疑心,一股子不祥的预感没来由地从心底里涌了出来,不由自主地便打了个哆嗦,然则没等其揣测出萧畏如此有恃恐的根底何在,太子萧如海的大驾已行进了院子之中,刘傅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抢上了前去,躬身行礼道:“微臣恭迎太子殿下。”
“嗯。”萧如海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也没理会刘傅的请安,径直往前行了去,穿过了跪满了一地的官吏们,面色铁青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萧畏,冷着嗓子哼了一声——为了能将萧畏踢出马政署这块地盘,萧如海可是早早就做了不少的安排,然则却没想到自己的精心布置尚未发动,萧畏居然抢先动了手,而且来势还如此之凶悍,完全就是一派鱼死网破的拼命架势,这令萧如海气恼在心,又岂会给萧畏好脸色看,只不过在不清楚萧畏究竟掌握了多少底牌的情况下,萧如海也不敢轻易地发作萧畏,只能是冷脸以对而已。
“臣弟参见太子哥哥。”萧畏压根儿就不在意萧如海的难看脸色,上前一步,很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免了罢,九弟的礼太重了,哥哥承受不起。”萧如海冷着声,一挥手,一语双关地吭了一声。
呵,小样,这就生气了,嘿,就许您老放火,还不许咱点灯了不成?得,走着瞧好了!萧畏嘿嘿一笑,心里头狠狠地鄙视了萧如海一把,可脸上却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道:“太子哥哥驾到,臣弟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则个,却不知太子哥哥今日怎地有空来臣弟这座小庙?”
眼瞅着萧畏这副明知故问的惫赖样,萧如海立马就很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死盯着萧畏看了好一阵子,似乎打算以威势压倒萧畏,那一脸子的肃杀之气倒也有几分帝王之架势,怎奈萧畏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满不在乎地站在那儿,浑然没半点该惶恐一下的自觉,弄得萧如海很有些子下不来台,哥俩个对峙了好一阵子,也没见萧畏有丝毫屈服的样子,奈之余,萧如海也只能哼了一声道:“小九,马政乃朝廷要务,马政署更是社稷之公器,非是街头撒泼之所在,尔说,为何闹事如此,嗯?”
闹事?靠了,老子这是办正事,您老来此才是闹事来着!萧畏还真是没想到萧如海居然如此之直接,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自己扣了个大帽子,不由地暗自好笑,可也不并不是太在意,呵呵一笑道:“太子哥哥所言何事,恕小弟愚昧,实是不明所以,还请太子哥哥明示一二。”
“你……”萧如海一见萧畏这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登时气得面色铁青,待要出言训斥一番,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再者,他也不清楚萧畏到底掌握了多少的内幕,实也不敢强行将事情当众摊开了来说,嘴唇哆嗦了好一阵子,也没敢真儿个地当场暴走。
“放肆,荥阳王,尔擅自查封账房,扰乱公务,又刑部公文私拿朝廷命官,尔眼中还有王法么?”萧如海语塞之际,跟在其后头的陈明远却跳了出来,一派义愤填膺地怒叱了一番。
“陈太仆寺卿不是病糊涂了罢,本王奉旨督办马政,掌专擅之权,所行之事皆分内耳,何来擅自之说,嘿,莫非陈太仆寺卿这是做贼心虚了么,嗯?”面对着陈明远的叫嚣,萧畏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了一句。
“尔,尔,尔这是血口喷人,本官要上本劾于尔……”陈明远本就是庸才一个,一听萧畏如此说法,立马就沉不住气了,直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嚷嚷了起来,丝毫没有半点大臣应有之气度。
“怎么?陈太仆寺卿要与本王打御前官司么?那好,本王奉陪到底便是了。”萧畏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
“尔……,好,本官这就……”陈明远被萧畏的话气昏了头,跳着脚便要再放出些狠话。
“够了!”萧如海虽性格稍懦弱,可却不是傻子,一听萧畏这话虽说得甚是不客气,可内里却藏着深意,不由地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萧畏的意思,忙一挥手,止住了陈明远的话头,眯着双眼看了萧畏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点了点头,声线稍缓地开口道:“九弟,朝廷要务须当不得儿戏,马政乃是朝务之要,须不是耍的,尔既然奉旨督办,自该勤勉用事,岂能因个人好恶而废公事,今日之事可大可小,若是大乱一起,父皇那头怕是不好交待罢,九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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