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已出言,微臣本该遵从才是,只是……呵呵,只是言出必行乃是微臣之座右铭,今诺已应,行必果也,还请殿下见谅则个。”李振东见萧畏言语中自信心十足的样子,心里头也有些子犯叨咕,然则他却并不以为萧畏这等纨绔子弟能跟自己相提并论,略一沉吟,还是出言婉拒了萧如海的劝和。[
“唔,这样啊。”萧如海见李振东坚持要战,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又稍稍坚定了几分,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再次望向了满不在乎地站在席前的萧畏,慎重地开口道:“小畏,三十万两之数非同儿戏,且搏战或有损伤,尔与李爱卿皆国之栋梁材,伤了谁都不好,真欲战否?”
“是男儿自当战,岂能瞻前而顾后!”萧畏淡然一笑,昂然地回答道。
“好!壮哉斯言!”萧畏话音刚落,不待萧如海出言,下头席中便有一人高声喝起了彩来,众人瞩目一看,那人白须皓首,赫然是兵部尚书孙轩望——孙轩望乃是朝中有名的大将,早年也曾在项王萧睿的麾下,只不过其向来与萧睿不合,彼此间每多争执,值萧睿掌军之际,孙轩望被压制得很惨,直到萧睿被荣养之后,今上方才重用于其,累官升至兵部尚书之高位,其人生性孤傲,在朝中素来特立独行,除了当今皇帝之外,谁人的帐都不买,也从不理会一众皇子们的拉拢,算是朝中大佬中少有的中立派,唯其如此,其人在朝野的威望却是极高,此时他出言一赞,自是有不好大臣纷纷附和了起来。
“此实话耳,当不得孙尚书谬赞。”萧畏与孙轩望并不熟,往日里也甚交往,然却是久闻其之大名,此时听得其出言喝彩,并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只是拱了拱手,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而后,也不待孙轩望有何表示,一转身,望向了兀自还在低声叨咕着的唐大胖子,沉着声道:“唐斩,将银票呈上,以为彩头之用!”
“啊……,是。”唐大胖子一听要掏钱,登时心疼得跟割了他心头肉似的,跳了起来,手按着怀中的那叠银票,迟疑了老半天也没舍得掏将出来,待得见萧畏瞪起了眼,这才不情不愿地将银票取了出来,拖着庞大的身躯,几乎是一步一顿地挪到了太子的席位前,十二万分不舍地将银票交到了一名迎上前来的小宦官手中,一双牛眼可怜巴巴地望着银票,咽了口唾沫,迟疑了好一阵子,这才一步一回头地又挪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与此同时,李振东也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叠银票,同样交到了一名小宦官的手中,随着两名小宦官点数的声音不断响起,大殿中的气氛就此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