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已经开始了,事发之先……”那中年宦官听得弘玄帝开口,自是不敢怠慢,上前数步,低声地禀报着,赫然竟是关于太子夜宴之事,言语中将所有人等的言谈举止一一详细说了个明白。
“再探!”弘玄帝静静地听完了那名中年宦官的禀报,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随手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而后面表情地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遵旨。”弘玄帝金口一开,那名中年宦官哪敢不遵,忙不迭地躬身应了诺,一闪身,人已消失在了殿外的黑暗之中。
“陛下,这项王三子还颇有些豪气啊,呵呵,是男儿自当战,很有点项王当年之风范么。”中年宦官去后不久,始终默默语的裴明礼突地笑了起来,边往棋盘上落子,边笑着点评了一句。
“嗯。”弘玄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轻吭了一声,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过棋盘,微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出言道:“垢(裴明礼的字),依尔看来,此二人谁能胜出?”
“回陛下话,依微臣看来,当是陛下胜出。”裴明礼狡诘地一笑,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哦?哈哈哈……”一听裴明礼这句不着调的话,弘玄帝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好一阵子畅笑之后,这才伸出一只手指点着裴明礼道:“你啊,都快三十年了,依旧是那般诙谐,罢了谐,罢了,再等等看好了,来,下棋,下棋!”
弘玄帝既言接着下棋,裴明礼自是不会违命,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言,埋头于棋盘间,君臣二人这便接着下开了,大殿中再一次恢复了宁静……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弘玄帝君臣二人在显德殿中下着盘古怪的围棋,却说明德殿中萧畏与李振东二人皆呈上了作为对搏之彩头的三十万两银票之后,两名负责点数的小宦官手脚麻利地将两大叠的银票全都验证了一番,发觉并差错,紧赶着便禀明了太子萧如海。
“九弟,李爱卿,尔二人真的欲战否?”萧如海挥退了禀事的两名小宦官,看了看一脸所谓状的萧畏,又瞅了瞅面带冷笑的李振东,斟酌了下语气,再次劝了一句。
萧畏压根儿就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仅仅只是点了下头,便算是给出了答案,而李振东则躬身行了个礼道:“还请殿下能为此战之仲裁。”
“那好,尔等既然坚持要战,孤也就不强劝了,孤既为中人,有几句话却是不得不说,尔等此番乃是意气之争,并非化不开的死仇,分出胜负便可,切不可伤了和气,点到为止罢。”萧如海见二人都没有改变态度,自也就不再多言,将作为仲裁人该说的话一说完,一挥手道:“尔等可以开始了。”
李振东身为有“大志”的八藩子弟,自是消息灵通得很,知晓萧畏乃是舒雪城老先生的关门弟子,更清楚其不过仅在舒老先生门下学艺三年罢了,虽说不清楚萧畏的武功究竟如何,可自忖在与舒老爷子齐名的“剑先生”门下苦练了十余年的自己绝对要强过萧畏这等纨绔之徒,此时听得萧如海金口一开,登时便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踱到萧畏的对面,脸带讥讽之色地出言问道:“小王爷,李某用剑,却不知小王爷欲用何种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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