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祭祖为父还是得去。”萧畏话音刚落,萧老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畏儿不必担心,为父自有安排,后日一早,尔便随为父一道走上一遭好了。”
“这……”萧畏一听自家老爹如此说法,不单没能就此放下心来,反更多了几分的忧虑,嘴张了张,待要再多进谏一番,却见老爷子已举起了手,不得不就此打住。
“祭祖乃大节,断逃避之理,他人要借此做文章,却也由得他去,殊不知搬起石头者,往往会砸到自己的脚,畏儿不必再言,这两日就安心休整一番也好,去罢。”萧老爷子虽没将全盘计划道将出来,可到底还是漏了些口风,只是语意含糊,实难从中管窥一、二。
“是,孩儿告退。”老爷子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了,萧畏自是不好再多说些甚子,没奈何,只好恭敬地应了诺,告退而去,自行转回了自个儿的军营。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卖关子!萧畏对于自家老爹的故作神秘极为的不满,虽不敢宣之于口,可心里头却不免犯起了叨咕,回营之后,越想就越是放心不下,这不仅仅是因为萧畏断定此事的背后另有蹊跷,更因着萧畏向来不习惯将自个儿的小命交由他人去定夺,哪怕是自家老父也不成,再说了,老爷子固然是果决善战之辈,可洪玄帝显然也不是啥善茬子,尤其是在玩阴谋诡计上,只怕比老爷子要高出一筹,否则的话,这么些年来,项王也不会空顶着天下第一宗师之名,却始终被洪玄帝压得翻不过身来。
咋办?再去劝说显然是不成的,老爷子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再说了,就老爷子那固执的个性,一旦有所决断,旁人是很难让其改变主意的,或许王妃许王妃柳鸳能办得到,可萧畏去自认是没那个能耐的,然则要萧畏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跟着去跳陷阱却也一样是万万不能的事儿,就算萧畏自己能逃过一劫,也一样不成,毕竟萧畏如今虽贵为亲王,却依旧缺乏自立的本钱,但消老爷子有个闪失,对于萧畏来说,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局面,如何确保此行万一失便成了萧畏心里头一道越不过去的坎!
“暗箭?暗箭!”萧畏在自个儿的中军帐中寻思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呢喃了几声之后,霍然而起,猛拍了下几子,断喝了一声:“来人,宣各营统领即刻进见!”萧畏此令一下,军营里立马便是好一阵子的鸡飞狗跳……洪玄十八年八月初八终于在各方的不同期盼下到来了,卯时正牌,天边刚露出一丝的鱼肚白,一阵咯吱咯吱的摩擦声突然响起,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原本紧闭着的军营大门缓缓地从内里洞开,旋即,一队队骑兵从营房里鱼贯而出,当先一骑赫然正是大军主帅项王萧睿,紧随其后的尚有楚王萧如峰,燕王萧畏等一众军中大将,二千余精锐骑士随行保驾。
“唳……”
就在马队刚出营门没多远,一阵马的哀鸣声骤然而起,紧接着就见楚王萧如峰的坐骑前蹄一软,竟已如同陀螺一般滚翻在地,措不及防的萧如峰自是没能逃过这一劫,整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脸上血流不止,原本整齐的骑队登时便是一阵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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