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雏儿充耳未闻,甚至蹭开他颈后的衣领,张嘴啜起还没留下吻痕的后颈皮肤。
“哎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俩人一个往后拱一个往前贴,一直闹到洗手间里面儿响起冲水声儿才停下来。
舒倾坐回座位上一言不发。
刚才他手忙脚乱挣扎的时候听见梁小雏儿轻笑了,心里顿时通透,明白丫哪是挨撩了情难自抑,完全是他妈动了使坏的心思!
怎么学好不容易,学坏那么快!
“生气了?”梁小雏儿坐在对侧,推了一盘儿木薯饼过去,“吃完饭再气行不行?吃饱饭才有力气生气,你这么饿着,一晃饿得更傻了。”
“……梁二狗,你学坏了。”舒倾瘪嘴,看着木薯饼,忽然明白过来个事儿。
“老师教训的是,来,先吃吧……”
舒倾打断他,问道:“我来时候路过好几家餐馆,人都没这儿多,你怎么非来这家?因为这个?”他点点木薯饼。
“嗯……”梁小雏儿忽然不好意思,“我记得你挺爱吃他家木薯饼的。”
舒倾不知道他还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但是略一琢磨,这种他背地里用了心做了的、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事情,绝对会与热爱相互融搅,充斥自己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
这么看来,自己上辈子刨完了老梁家祖坟之后,铁定又对他家做了不少好事儿。
因果循环,所以现在有幸能被梁义疼着。
深爱的时候,所有瞬间都盼着能成为永恒。
坦纳岛的海风仍旧在不疾不徐地吹,吹得叶片簌簌作响,吹皱了透亮的海水,吹得木船在海面上轻轻摇晃,吹化了两颗悸动的心。
鸡蛋和牛肉颇为失望地站在岸边看着木船越漂越远。
游云漂泊,不断把炙烈的光影撞得斑驳细碎,船桨划开海面,木船的影子投到海底,惊扰了在水下晒太阳的群鱼。
木船漂到小蓝洞附近的河道,船桨终于被收回船上。
舒倾躺在梁小雏儿腿上,拿出最终决定装到自己钱包夹层的黄铜哨子举到眼前。
以前它对梁义来说是很宝贵的东西,以后它对自己来说,也是很宝贵的东西。
那枚铜哨子好看,特别好看,但是没有梁义好看。
他把铜哨子仔仔细细收好,蹭了蹭脑袋,抬眼看着梁小雏儿。看着看着,又伸出根手指去摩挲他下巴上的胡渣儿,声音慵懒得要命:“雏儿,你钱包里装的着那封表扬信,就不怕被人看见?”
“不怕,”梁小雏儿笑笑,揉他已经蹭乱的头发,“而且那不是表扬信,是情书。”
“我写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
“我觉得是情书,它就是情书。”梁小雏儿小声嘟囔,十指插进头发乱揉。
这都什么语气表情和动作,连执拗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倒是……挺有意思的。舒倾咂声:“行吧,你说是情书,那就是情书吧。”
海风一阵阵地吹,把天边的太阳都吹斜了,把那层刺眼的亮光镀成橘色。
木船与海水被笼罩上温馨的橙晕,海鸥在万道霞光里穿梭。
夜幕笼罩大地,邀来繁星装点。
今夜的月是下弦,木船被缆绳拴在缆桩,海浪一涌接一涌浸卷沙滩。
光影影绰,树影婆娑。
舒倾在表扬信上补了几个字
“梁义,我舒倾在这郑重其事说一声我爱你,特别爱你。
梁小雏儿说这是一封情书,我觉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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