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雏儿追上舒倾，简明扼要跟他说了些浮潜的注意事项。
比如说，想下潜的快就要垂直下潜，头一次浮潜别太深，三四米就足够了，不能贪心再比如及时上水面换气，别硬撑累了就趴浮在水面休息想说话了就往上游，自己会一直跟着他。
他挺紧张，满心都是想护好他。
舒倾听得还算认真，也照着他说的做，下水之前深呼吸半天，随后叼住呼吸管，一个猛子扎进海里。
梁小雏儿紧紧跟在他身后。
海水澄澈见底，细软的沙子上方有彩色鱼群，鱼群随着两个人波散开的海水四下逃窜。也有那么几条仍旧慢悠悠游动的，多半儿是心比较大。
海底有叫不上名字的特别小的海洋生物。
梁小雏儿觉得他下潜的速度太快了，基本上连个过渡都没有。
原本想打手势沟通，后来考虑到他可能看不懂，于是脑袋一抽，从后面儿拽了他脚踝。
说实话舒倾还是头一次做潜水，并且也是头一次带着面镜看这么清亮的水底，新鲜感大于一切，根本没提防脚踝会被人拽。
他一个激灵，差点儿把呼吸管吐出去，扭头儿发现是梁小雏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这货也忒能闹腾了吧！
从机场到现在，就没多少老实的时候儿！
他翻过身使劲儿蹬腿，激起大片浪花。
舒倾的呼吸管是全干式，现在已经潜到水下将近两米左右的深度，刚才还打算再过个几秒上去换气儿来着。
没经验的时候本来就得循序渐进，差不多该上水面换气了，这么一闹，氧气消耗的极快，憋得他差点儿发疯。
咬嘴处咕噜咕噜吐出来几个泡泡。
梁小雏儿瞬间冒了一脑门儿冷汗，抻着他胳膊赶紧往上游。
海面“哗”的一声，舒倾吐出咬嘴咳嗽好几下，一把扯掉面镜，双手搭在他肩上仰脖子，迫不及待呼吸新鲜空气。
“咳我操，疯几把了你！”
梁小雏儿也心有余悸，之前舒倾在海洋馆溺水的场景不由自主钻进他脑子，现在满心的后怕。
当时他还得了什么……吸入性肺炎吧？
头一次带丝毫没经验的人浮潜，进展还那么快，实在是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把对于自己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强加在他身上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告诉你别下潜那么快……”
话出口全是委屈的语气，整得好像被人欺负了似的。
舒倾开始觉得抱歉，是自己太凶了。其实要是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儿经验，刚才拽脚踝也不是吓人，而是……水底下的暧昧吧？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以后别再跟我说这三个字了。我这不也是没经历过，吓一跳，没别的事儿，好得很！你看。”
他张大嘴深吸口气，堵住梁小雏儿一侧沾满海水的脸颊使劲儿吹，吹得“嘟嘟”响。
……这是什么证明“好得很”的方式？
梁小雏儿不自觉伸手将他环住，朝自己搂近。
用意过于明显，丝毫没顾忌周围海域浮在水面上的一根根管子。
舒倾把他面镜往上一撩，搂住脖子便亲过去。
浅吻，特别浅的吻，对于把“纯洁”喂了狗的人来说明显不够受用。
“雏儿，手爪子老实点儿，往哪儿摸呢！这海水里的东西都能透亮儿，底下多少颗脑袋，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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