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吹得枝叶轻轻晃动,吹得人心痒难耐。
梁正拉着行李箱从停车场出来,他穿了件很简单的白色半袖儿,步伐轻快,空气中都洋溢着舒心与惬意。
至于为什么穿半袖儿而不是衬衫,原因无他,好脱。
免得到时候一粒粒解扣子,忒煞风景。
梁正站在外面摸出烟盒,对着烟卷笑了半天才点上。
火星撩动出烟草气息,随着夜风四散开来,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不知道舒倾那二虎巴蛋的脑子还有没有印象,那是去年秋天,他刚来实习没多长时间,两个人正互相看不顺眼的阶段。
那天秋雨绵绵,梁正的车限号儿。
他在地铁一节车厢站着,东四站上来不少人,他随意偏头看了眼,正好看见舒倾起来给个走路颤颤巍巍的老人让座儿。
可能是因为灯光太亮了,那一刻莫名觉得之前自己对舒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职务之便欺负他。
他每天都会坐五号线上下班吗?
心里感觉异样,没由来地想再看一会儿,并且劝自己以后尽可能少欺负他。
这个员工除了看自己不顺眼以外,除了工作有点儿掉链子以外,除了……还有一些地方不好以外。其他方面儿还是挺不错的……吧?
比方说,在公交车站把仅有的一把伞给了老爹,今天又在人挤人人挨人的地铁上让座儿。
其实中规中矩的说,让座儿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是今天舒倾需要出现场。上报社拿了设备,然后一整天的工作时间都得在外面跑,很累。
今天下雨,天气转凉,也冷。
车厢人多,本身舒倾的身高足够让自己在人群里看见他。可惜他今天格外懒散,不靠着东西难受,斜倚着车厢壁低头玩儿手机了。
梁正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被什么情绪支配了,反正就有些失态地抻着脖子找他。
旁边儿站着一大姐噔他眼,说:“你看什么看!”
她说完便起来了,留下的空隙刚好能让梁正看到舒倾。
舒倾忽然笑了,嘴角翘得老高。
好看。
特别好看。
梁正有一瞬间的目眩神迷,鬼使神差地就想,他要是个姑娘多好。
他要是个姑娘,可能自己就准备伺机下手了。
虽然舒倾性格不好,平常又凶又霸道。但是种种加之,无比顺理成章地构成大网,把有强烈征服欲望的人牢牢罩住。
操!
梁正暗骂自己,想他妈什么呢!
首先舒倾是个男人,其次舒倾是个自己很不喜欢的男下属!学习不好,挂科补考记录多,工作能力不达标,甚至某次开会的时候他趴桌子上睡觉!
重中之重,他敢在办公室里公然顶撞自己!
梁正越想越生气,那点儿对他的歉意荡然无存,甚至恨不得马上找个理由训他一顿!
哔了狗了!
好好的大清早上干什么非得遇到他呢!干什么非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梁正牵牵领结,挤着朝舒倾反方向的车厢走去。
地铁到了东单,他特意在关门警报声响起才踏出车门。
至于为什么,当时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
再怎么着也没有上司躲员工这一说儿吧,传出去都嫌怂。
要么就是印证了那句老话“鬼怕恶人”。
雨下得比刚才更大了,出站口堆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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