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把头抬起来准备去寻找伤口,没成想一下子便被梁小雏儿扳住下巴。
脸上的泪痕还闪着光。
柔软的舌头毫不费力探进微张的口唇,纠缠住另一条有些错愕的软舌轻轻舔舐。
但凡有什么事儿瞒不过去了又不想说,他们便会用嘴堵住对方,把接下来的话也通通堵住。
也不知道这个毛病是谁先开得头儿。
舒倾承认自己特别想沦陷,但眼下梁小雏儿的伤势才该是最需要关心的。
他不甘示弱,绷起舌尖推那条突然侵入自己口中的软舌。顺势在怀中起身,双手撑住梁小雏儿肩膀,直接骑跨到他身上。
梁小雏儿恢复单纯本性,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计谋得逞,正准备把两只手扶到他腰上。
“梁老师,不错啊,越来越会岔开话题了。”
“……”
“告诉我你哪儿受伤了。”
“没事儿,真的。”
“行,既然你不说,那我只能自己动手找了。”舒倾刚低头,立时看见自己蹭脏的白色半袖儿沾到的血迹,那是在接近胸口的位置。“你……这怎么弄的!”
他蹭一下子把梁义上衣掀起来。
右侧胸口接近腋下有道十公分左右向下斜的刀伤。
伤口很新,渗出的血液被汗水稀释成浅红色。
浅红色的液体沿着肌肉线条的沟壑向下淌。
“我操,你!你怎么划的?妈个一秒记住域名
我就纳闷儿了,就你这还几把好意思天天还觍着脸说我傻!”
舒倾这才发现,他受的伤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他何止是手臂上的血管凸起了,就连胸口的血管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凸起了,还有脖子上、腹部、腰上……
那些肉眼所能看到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的血管,全都是用力过度而凸起的!
包括自己刚刚没注意到的,他两条手臂内侧的大片划痕!夹杂着木屑的划痕!那都是他承载两个人的重量,爬了十多米高的树所留下的!
是,是……真英雄又不是电影,怎么可能出生入死不受伤?
“对不起梁义,对不起……都怪我,我要是会得多点儿,你也不会伤成这样……我怎么这么废物,我怎么这么没用啊!”舒倾看着那些通红的伤眼眶又泛酸,差一点儿就扯开嗓子号啕大哭。
“你别哭,这是割胸带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梁小雏儿指着右胸的刀痕。
其实那并不是他不小心,而是刻意朝自己方向划的。
当时舒倾以一人力量抱紧树枝,情况紧急,根本不容他调整精确角度。再加上两个人绑得严实,为了避免划到他,只能把刀刃儿朝自己偏。
“这儿,”他指指手臂,“要不是因为背着你能产生往后坠的力,我伤得肯定比现在严重。”
“你他妈……是当我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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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舒倾别哭了,听话,这些小伤都算不上什么,就当是你送我的勋章吧。”梁小雏儿亲吻他眼角,不愿再让任何一滴泪流下来。后来他发现这个举动有些徒劳,于是一改语气:“别哭了,乖,除了在我的床上,其他任何地方你都不许哭,明白?”
“老流氓梁义!你他妈就是个老流氓!你大爷!”
“老师饶命!我不敢了!别打别打!”
“打你?我打你干什么?挠痒痒了解一下啊您!”
“那你还是打我吧。”
“……”
夜幕勾勒天堑,唤皎月与星辰照明,指引一条又一条回家的路。
过去了,都过去了。
只要有爱人在身边,就算龙潭虎穴也不足以为患。
他们手指与手指相扣,以树林里能看到的天边最明亮的星星做参照,一路有说有笑,向树林外另一处未知的领域走去。
管它是哪儿,那一定是能够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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