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今天起得稍微晚了点儿,将将卡着时间到了日报社。
他跟大夏天还拿保温杯的门卫打了招呼儿,按下电梯上了十二楼。
昨天晚上梦见舒倾了,俩人在超市买东西。
他还是一贯又凶又横的作派,推了会儿购物车便当甩手掌柜,然后说他在瓦努阿图出差的这一个月多寂寞多无聊,最后看着自己问了句“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了吗”。
梦里的梁正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堪堪咬住即将出口的“想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了,舒倾那个问句,究竟是像往常一样的随意调侃,还是真的想听到什么回答。
一晃到了梦里的夜晚,屋子里一片漆黑。
梁正躺在沙发上被困意侵袭,就快要睡着的时候舒倾走过来了,毫不客气地压在自己身上,声音粘腻得要命,他又问“梁正,我不在的时候你想我了吗”。
那句话让人肝儿颤,梁正血液都开始大肆沸腾。
他呼吸声瞬间变得浊重,一把将舒倾搂在怀里回答他:“想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很想你”。
梦境总让人沉沦,以至于闹钟响了都能关上继续睡。
可惜梦境也总容易幻灭。
在舒倾躺床上搂着自己脊背,俩人马上进行到身心交融的节骨眼儿上,有人特不凑时儿的“当当当”敲门。
随即传来梁义极为恼怒的声音:“哥,你干什么呢!”
梁正猛地惊醒,被扰春梦挺烦躁的。
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还能梦到梁义坏了自己好事儿呢?
他看了眼手机,收到一堆消息,却唯独没有舒倾的。
今天天气挺不错,前永康胡同儿老梁家的四合院儿开了好几株花,花瓣和树叶迎着暖风轻轻晃动。
电梯门开了,新闻部的走廊里排满了来面试的实习生,人事部的姑娘忙着收简历。
梁主任扯扯领结,视线扫过一个排队面试的背影。
不过那么一眼而已,脚步都停住了。
那是个留着短发的男孩子,身影清瘦颀长,穿了件白色的衬衫。
像极了舒倾。
他路过之后回头看看,那个男孩子正双手把简历递给人事姑娘,见他望过来了,仰起脸勾唇角轻笑,露出两个不深的酒窝。
挺好看的,不同于舒倾。
舒倾的好看里透着股极大的痞坏。
梁正叹了口气,差点儿还以为是他提前回来了,然后起了什么乱七八糟想作恶的坏心思,偷偷跟自己闹玩儿。
办公室里几个员工正在打闹,其中一个不留神,“砰”一下撞在桌子上。
桌面儿上文件夹倒了,几份文件掉落地下。
“哎哟疼死我了!”一员工捂着腰叫苦。
另一个员工幸灾乐祸,“肾虚肾亏?大清早你就捂着腰,要不跟梁主任商量商量,准你半天假上医院看看去?腰子这玩意儿可得重视,它关系到你一生的性福!”
梁主任走近了才发现被撞的是舒倾的桌子。
他轻咳一声:“行,准了,小张你今天上医院去吧。”
“甭用!我腰子好着呢!”小张嘿嘿笑,蹲下身拾掉了的文件。
梁正把公文包撂桌儿上也蹲下捡,在把文件规整到文件夹的时候,一份压在夹层最底下的文件显得格外突兀。
看起来要么是文件摞文件给挤下去的,要么是……
他展开文件的一刻愣住了。
要么是故意藏起来的!
梁正按捺住欣喜把东西都归置好,脚下生风似的回办公室。
那份文件简直不能更眼熟,内容和舒倾在自己办公室写的那份儿如出一辙!
这份儿文件就是他因为闹着要搬出国子监那段儿时间,俩人冷战好几天最后缓和的契机!
当时有份儿稿子着急要,偏偏舒倾写了快一个星期都交不上来。自己催他,他抻了半天才说稿子找不着了,得重新写。
梁正直咂声。
所以那次是舒倾故意把文件藏起来的?所以他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赶紧结束冷战?
怎么这样!
他怎么这么有意思!
梁正心情好的不得了,导致满脑子都是舒倾,工作状态欠佳,面试过程里老跑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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