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在静谧的夜里无异于一记惊雷。
房间里光线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说了那句话的人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他是坐着是躺着,是阖着眼,还是看向自己。
梁义要紧张炸了,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儿。
紧张到觉得血液流淌的声音,都过于刺耳。
“我醒了半个多小时了,你知道我现在……被你惯的有点儿毛病。”舒倾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想,在你怀里睡着睡着,怎么怀抱没了?敢情你又半夜出去了。”
语调很轻,很冷。
梁义很怕,却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随意找借口就能搪塞过去的。
“梁义,你先洗澡儿去吧,我嫌脏。”
最后那三个字刺耳得要命。
“嗯……”梁义低低应了声,摸黑向浴室去了。
花洒的水流响了,舒倾起床,借着浅淡的映进屋子的月光下地。
他随意套上睡袍,摸了根儿烟点上。
暗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
想来自己也算是在戒烟了吧?
最近抽的比以前少了很多,也有难捱的时候,但每次想到梁义不愿意让自己抽烟,便使劲儿忍着,忍忍也就过去了。
舒倾望向亮起灯的浴室,猜不出一会儿了梁义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这是给他一个台阶,给他时间思考怎么解释才合理。
或者干脆说是……给他编造谎言的时间……
舒倾承认开始害怕了。
从前天梁义接到陈洛明的电话开始,后来他背着自己再次接陈洛明的电话,晚上又去前台登记了很久。然后昨天特意下车打电话,偷看了很多回手机,甚至笑了两次。
再来就是今天凌晨,他甚至公然在自己睡着后偷偷跑出去。
如果说他背着自己接电话或者下车跟别人电话联系,这都没什么问题。退一万步讲,自己都有可能会想到是他那份神秘的工作。
可偏偏他在看手机的时候笑了!
梁义可是那种笑点特别高的人!
所以现在怎么想?
所以现在能怎么想!
刚刚梁义回来,才往床上一坐,身上那股子烟味儿顿时就飘过来了。
他不抽烟,那股子恶心人的气味儿,肯定是从某个地方沾来的。
舒倾察觉自己有些发抖,他狠狠吸了口烟,攥住胳膊,强迫自己冷静。
他一遍又一遍逼自己往好处想,可那些不好的念头一遍又一遍制止不住地往脑海里钻。
如果梁义真是因为那份“见不得光”的工作才会变得这样,又怎么可能带自己来他的地盘儿!他连工作性质都不肯跟自己说,更怎么可能把需要隐蔽的住所让自己知道!
梁义究竟是怎么了!
陈洛明到底是谁!
舒倾特想给自己两巴掌,当初干什么打着“自由”的幌子装潇洒装不在乎!
明明梁义刚搬到自己那里没几天,就已经出现过半夜压低声音去浴室打电话的举动了!
虽然只有两三次,但也许那就是某些事情的开端吧。
还有一回早上,他说去买早饭,可自己打了两三个电话,都提示他正在通话中。
舒倾越来越想不懂,越不懂越不安。
没什么任务是晃荡一个月无所事事的吧。他说比自己来岛上早一个月,那么,什么几把东西外出公干,可以两个多月整天游手好闲?
确定不是完成任务,单纯来度假的?
一段感情里真的不能有怀疑和猜忌,这两个操蛋的因素只会让感情极速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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