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走得太慢了,又惹他生气?
“你脚不疼吗?”
“不疼,没事儿!”
“不疼?流了一路血,你说不疼?”梁义深吸口气,打横将他抱到怀里,“走得太慢了,照你这个速度,等我们吃上饭恐怕得明天了。”
怎么会不疼,分明他是最怕疼的。
舒倾迫不及待搂住他脖颈,嘿嘿傻笑:“我就知道你心疼我,梁小雏儿最好了!”
他看着他侧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为什么左侧脸颊又多了一小块儿淤青,跟嘴角那里,是同一时间弄的吗?怎么之前没有发现?
脸上脏兮兮的,算不上干净,衣服也是脏的……
不是说晚上回宾馆睡觉的吗?怎么出来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外面风吹得很舒服,舒倾越想越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算了,不想了,等自己回复精气神儿再问他吧。
梁义这一路走得很慢,前所未有的慢。
最后一次跟他走这条路了……
他低头看着在怀里睡着的人,轻轻勾了嘴角。
刚刚在医院对他太过分了吧,让他脸哭得像花猫一样,睡着了还那么委屈。
要是时光能回溯到头一次和他走这条路的那个夜晚,该有多好。
那个夜晚风轻轻吹,月影斑驳,连海浪都无比温柔。
趁着月色偷偷看他,被发现了便以脸红作罢。现在同样是偷偷看他,却是迫不得已,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生怕会被发现。
原来“事过境迁”这个词,可以这么残忍。
客房有淡淡花香,床单平整。
椅子歪在一旁,桌上还是前天夜里被弄乱的痕迹。
梁义缓着动作把舒倾放到床上,在额头轻轻落了个吻,转身退出房门。
“他五点多醒了。但是我做不到,我已经跟他态度很差了……”他拨通周武电话,声音无力:“我想不出来还能怎么对他差劲了……他就是一味的道歉,说以后会改……”
“你他妈就是个畜牲!”周武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你就一傻逼!纯傻逼!我操你大爷!舒倾现在怎么样?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嗓子有点儿哑,身上发烫,低烧。我们回宾馆,他在路上又睡着了。”
“小王八犊子你站好了别动啊,老子这就过去弄死你!”
“人没事儿就行了!创伤后反应不是很正常吗!”雪豹竭力才把情绪激动到人拦下,他拿过电话:“小海,你说的那个计划失败了是吧,还能继续吗?”
“我不知道……我可以再试试……但是太难了,太折磨人了……”
“行了,以他再睡为节点,你提两次保不齐会出破绽。这样吧,小天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实施另一个计划。伤心难过的事儿挺一下子就过了,别抻时间太久。”
“嗯……”
形式紧急,也只有这样了。
那些残忍地话实在说不出口。
雪豹简单交代了第二个计划的方案,前提条件是需要让舒倾看见。
至于其他的,就见机行事吧。
陈洛明心不甘情不愿,照着行李箱踢了一脚。周武则气得满屋子乱转,恨不得马上冲到白草度假村,狠狠揍梁义一顿。
白草部署的队员上报,自从棒球帽慌慌张张跑回客房,再没出去过。
在医院明目张胆下毒的事儿闹得太大,为了避风头儿,他暂时应该不会走出这个圈子再到镇上去。
银鲨和白鲟精神高度集中一天,难得清闲,便回去补觉了。
梁义心情差到极点,坐在大厅等饭的空当儿拨通陈洛明电话,嘱咐他好几遍到时候千万不能太过分。要是舒倾说了或者做了什么叫人难忍的事,等事情结束,自己会向他赔罪。
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说,陈洛明听得脑袋发浑。
天将正午,舒倾从空荡荡的房间醒来。
他喊了两声“雏儿”也没得着回应,便强撑起身子,去找他向来都会留给自己的便签。
可整间卧房找遍了,都没发现便签。
在医院他说过的那些“两个人不合适”的话,像潮水一般涌进脑海。
走了吗?
舒倾抖着手拿起手机,紧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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