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倾走了,离开瓦努阿图了,离开这个充斥着痛彻心扉记忆的国度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梁正在站窗前紧紧攥着手机,玻璃上都能映出他纠结的表情。
往常舒倾明知道自己没写稿子是做错了,接电话都会软了吧唧的。可这回听语气很不善,状态不像是要出去玩儿的,应该是在生气。
如果推断是真的,那么舒倾是不是已经跟岛上那个人断了关系,马上要回国了?
“小孙!小孙!帮个忙!”他火急火燎冲到行政办公室,给正准备泡茶的员工吓一跳。“快帮我查查舒倾订的哪趟航班机票!是今天从瓦努阿图出发!一会儿发我手机上!”
可怜的小孙被剥夺了午休时间,抱着外卖苦逼地研究行程。
最终经过多次航班查询筛选,甚至找自己在警察局的熟人,总算确定了舒倾的班次。
“瓦努阿图航空nf050,北京时间十二点五十起飞,下午四点五十五到达奥克兰机场,停留2小时35分。中国国航a784,晚上七点半起飞,明天凌晨四点半到首都机场3航站楼b到达口。”
后半晌的阳光火辣辣炙烤大地,梁正看着发手机上的信息,几乎高兴到跳起来。
真的要回来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距离舒倾回家还有十二个小时!
今天晚上住哪儿比较合适?
是住到自己正在住的前永康胡同的四合院儿,还是直接回国子监?
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有点儿尴尬,万一回家惊动老爹,这段日子自己明明在国内,却装作在瓦努阿图的举动,恐怕要曝光。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有,到时候还不是得听舒倾的。
他胡乱收拾着办公桌儿上的文件,心情是最近罕有的愉悦,就连脚步都无比轻快。
“梁老师!”说话爱阴阳怪气儿的实习生见主任从办公室出来了,蹭一下起身招手,“梁老师,有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您能给我讲讲吗?”
梁正看了眼腕表“我有点儿事儿,这样,我让副主任给你讲一下。”
起先副主任到她跟前儿,她还能装模作样虚心听讲,结果主任前脚一走,后脚她立马儿换了个脸色,特不耐烦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行了邵老师,别讲了,你讲的我听不懂。”
于是副主任就这么被轰走了。
他摇摇头,暗自喟叹:这实习生也太趾高气昂了吧,怎么跟拿着免死金牌似的。
边儿上一同事斜眼儿瞟她,“省省吧廖雅晴,梁主任早就有主儿了,你没机会。”
“嘁”
廖雅晴也不敢太咋呼,没直接反驳。就在心里骂了个大街,特别不屑。
反正自己姿色姣姣,梁主任也没结婚,就算结婚了也能离婚。
实习这段儿期间,搞垮舒倾,然后把主任勾搭上床就齐活儿了。
梁正回到四合院儿好一通收拾,犄角旮旯都亲力亲为打扫过了,甚至院子里那些个花儿和树,都被他仔仔细细浇过一遍水。
瞎忙活完了,剩下的时间便都成了煎熬。
他打算办会儿公,结果电脑打开了,心飘得老远,怎么都静不下来。后来索性把电脑扔一边儿,开车去了超市。
买什么东西他也没想好,就琢磨着舒倾这么挑食,铁定吃不惯飞机餐,没准儿回国想吃点儿零食什么的也说不定。
只要他能回到自己身边,以前那些事儿全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以连问都不会过问!
管在岛上是谁疼他,都无所谓!
因为以后陪着他、疼他的人,只能是自己!
才过半夜十二点,梁正便已经到了首都机场。
他没事先通知舒倾,想着给他个惊喜,看看他还敢不敢像在电话里那样说话那么凶。
飞机着陆了,舒倾望着掩藏在雾霾里的星星苦笑。
回国了,再也没有梁义了。
任何喜怒哀乐都跨不过太平洋的上空。
那些好与不好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吧。
他拖着行李箱,在快到达出口的时候,忽然听有个特别熟悉的声音喊道:“舒小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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