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声他回头,“你洗的时间可够长的,我都要睡着了。你说你一天天的跟水打交道,难不难受?”
光洁的腰背被人瞧了个满眼。
梁义没说话,他现在只想赶快上床去,最好能用被子把头蒙住。
“哎你等会儿、等会儿!”舒倾数落他:“您能把衣服脱了吗?在外面穿睡觉还穿,不嫌埋汰?”
“……我没别的衣服了。”梁义心里有火,怕极了被点着。
“没了就没了,我又不能吃了你,你怕什么?而且你也瞧见了,一张床一床被子,你穿着外衣怎么盖?”舒倾站起身吃药,水瓶的口儿硌了下唇,他疼的呲牙。“脱衣服、睡觉!”
刚才在饭馆吃饭,头拿着啤酒心里高兴,逞能去咬了瓶盖,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下唇角划破了。
梁小雏儿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怕他,处处都怕。
得知能同盖一床被子后又暗自高兴。
于是顺从地抬手脱衣服,这工夫只觉得背后有大肆张扬的视线,他轻咳一声,语气里带着商量的意味:“……你别看我。”
“不是吧,”舒倾看着露出来的一截劲道后腰肉挑眉,特意转到他面前去,朝着身上仅有的凸出的布料指了指,“瞧见没,老子我是男的,你有的我也有,别整的我图谋不轨似的行不行?”
纯到无以复加,简直是没谁了。
他说完话咂了嘴,往旁边走两步,双臂一展,扑到了床上,搂着枕头翘了翘腿。
“你比我们上次一块儿睡的时候更纯了啊,可喜可贺。”舒倾忍不住调侃。
脱衣服的动作又顿了,好比时间被凝滞了似的。
“没有。”梁义回道,忽然特痛快的把脱下来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顺手关了灯。
舒倾好心,怕他晕晕乎乎黑着灯回来时候不小心撞到哪儿磕着,特意开了床头边上的小夜灯。才开了灯,就见他大步走过来钻进了被子。
一鼓作气,仿佛早有预谋。
小夜灯光线很暗淡,橙色的暖光却显扑朔。
窗户是全敞着的,偶尔有寻觅亮光的小飞虫撞到纱窗上,或匍覆,或锲而不舍。
夜风更大了,吹来厚重的乌云,河道沿岸天上的星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有深有浅的斑驳,窗帘在没月的角落里翩翩迁迁。
墙上映出人影,他平躺在一侧,赤着上身,分明闭着眼睛,却比睁眼时候想的更多,更难入眠。
另一侧的人睡姿并不算好看,整个人呈了近乎“大”字形,所幸呼吸平稳。
可夜深俱静,再平稳的呼吸声在心里有事的人耳朵里也能落成惊雷。
伴着窗外愈发扬肆的风声和耳畔惊雷,梁义头昏昏沉沉的,更睡不着了。
他大着胆子轻翻了个身看他。
看他侧脸的轮廓阴影绰绰,看他眼睫投下一片宁静安详。
真好。
要是往后能一直这么看着就好了。
每个夏,每个秋,每个冬,每个春。
每个季节,每个天气。
每个夜里,每个清晨。
这么想着,又借着酒精的力度凑近了一点。梁义稍撑起身子看他,越凑越近,近到鼻尖将与鼻尖对触又分离。最终还是没忍得,极轻地在额头上落了个吻,偷吻。
特紧张,特刺激。
随后像做了天大的错事,赶紧缩回自己给自己圈出的一小块地方,心跳的厉害。
床垫很软,动作的幅度惊起一片安宁。
舒倾缓缓睁开眼睛皱眉,偏头看他。
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偷偷摸摸这种事还真是做不得。梁义心里紧张,砰砰的直打鼓。
“雏儿,睡不着吗?”舒倾懒懒嘟囔一句,偏着头又改成了侧着身,“你要是听见什么了,就把耳朵堵上,学校附近的宾馆,在所难免。”
纵然是学校附近的宾馆,周日半夜还在开房的人也说不上多。
梁义知道他说的“什么”,指的是什么,怕开口的声音掩不住心情,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同时也稍稍安心,另外多了一丝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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