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方正在传提报文件,我偷偷给你打个电话。”
想听你声音了。这句话他没说。
“辛苦你了……”舒倾话音都没落,便被打断了。梁正急说:“你困了就先睡吧,对方提报传过来了,得看文件,我先挂了。”
紧跟着那句话的又是一个女声,听起来挺疲惫,还拐带着一个哈欠:“梁主任,干什么呢?”
梁正声音更低了:“明天再说,晚安。”
电话一片忙音,舒倾有些怀疑他那通电话是不是在黑灯瞎火的卧室里打出来的,不然两个人的声音为什么都那么慵懒。
事到如今他懒得多想了,和之前生气的时候一样,选择关机。
梁小雏儿没听到电话里说什么,总之看他落寞的表情又气又心疼。他还没等说什么,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也响了。
没铃声,只有震动。他皱眉看着备注,备注三个字是“陈洛明。”
梁义回头看了眼舒倾,拿手机去了浴室。
陈洛明埋怨他为什么前两个电话打不进去。
可能是因为手机进水了,有些短路的缘故。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陈洛明形成习惯的“每日晚间骚扰”。
可事情巧就巧在舒倾也听到了手机的振动声,并且在他从浴室打完电话出来后,意味不明的揶揄:“雏儿你也够火爆的,都快后半夜儿了,还有人给你打电话。”
而且一打还是那么长时间。
梁小雏儿不想跟他暴露关于工作的事情,于是甩锅给梁正,说:“不是,我哥打来的。”
“你哥?”
“嗯,他就跟我说说家里事儿,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兄弟俩关系就刚稍微缓和一丁点儿,八辈子打一次电话,说的事儿顶多也是寒暄和问回去的时间。因此这个“谎”也不算太假吧。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梁小雏儿在心里说抱歉。实在是怕他以后牵扯进来,引了无妄之灾,或是做徒劳的担心忧思……太不值。
舒小狗儿的心跟之前的梁小雏儿似的,也扎了把尖刀利刃,伤口特深,疼得要命。
鲜血淋漓。
算了,自己都和别人亲了抱了有了上不了台面儿的亲密接触,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其实梁义真的不错,除了有事儿瞒着。
既然这样,他在心里默默盘算,那你就追我吧,哪天我性致来了,帮你破了也说不定,帮你开发也说不定。
你不是特闷骚总喊我“老师”吗?
那我就给你开发的骚断腿。
这不是迁怒吧,他这么想。
舒倾关电视的时候正瞥见电视旁的药箱儿,于是赶紧拦了准备上床的梁小雏儿,“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梁小雏儿嗫嚅:“好了,没事了。”
“是吗?”舒倾从床上起身,赤着脚凑过去,不由分说一把扯掉他左侧肩膀处的衣服。
深长的伤口有些发白,渗出少量淋巴液。
联想到他在雨中走了那么长时间,其他时候还总穿着湿衣服,伤口长时间浸泡,没顾得上处理,发炎了。
“梁义,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刚说谎的时候脸上都写了说谎俩字了?”
“……”
“别他妈上床,弄你伤口去!感染或者化脓了,别怪我不收留你!”
真凶,真横。
分明是关心的话,干什么还这么霸道的说出来。
梁小雏儿觉得挺幸福的,换药的时候丝毫没觉出疼来。
等他换完药,舒倾已经躺好了,看起来特乖顺。
潮汐开始上涨,风雨开始肆虐,屋子里空气愈发寒冷,窗户上结了薄薄一层雾气,被掩盖在灯光与窗帘的阴暗夹层。
梁小雏儿关了灯,摸黑上床。
还没等躺下,便听舒倾问道:“梁小雏儿,让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