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爷仍是满脸严肃,双手按住小梁正肩膀,“张嘴。”
小梁正摇头:“不吃!”话说出声儿,是真够难听的,就跟谁家养的破锣嗓子的大鹅跑他家正间儿来了似的。
梁老爷子气得要命,差点儿一巴掌乎他脸上。
“你今儿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小心老子打到你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那你还不如打死我算了!”小梁正使劲儿扭动身子。
“我打死你我还得被枪毙!”梁老爷子也气急了:“你往后带着这破锣嗓子还想找对象儿?别提女的了,连男的都不可能跟你!”
“谁说不跟!你管不着!”
“嘿你个小王八羔子!”
小梁义扒着门框,瞧着自己哥哥太可怜了,于是冒着“屁股开花”的风险大声声援:“你说我哥是小王八羔子,那你就是大王八羔子!”
“行,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梁老太爷笑开了,说:“建丽,拿鸡蛋去,堵住他嘴。志刚,你继续。”
梁家儿媳妇儿应着,作势就要出门上厨房。
小梁正哑着嗓子大喊:“小义快跑!”
他这话出口的同时,梁老爷子看准时机,挖起一勺水芹就往他嘴里塞,然后特凶残的捂住嘴不让他吐出去。
小梁义才四岁儿,哪见过这场面。
“别杀我哥哥!”他踏过门槛儿跑进屋,照着梁老爷子腿上就是一口。
夏天,本来穿的就少,再加上他对家里所有长辈都苦大仇深,使了十足十的狠力,疼得梁老爷子倒抽冷气,差点儿揪着他后脖领儿给扔出去。
“光他丫添乱!给老子滚!”
小梁义被雄浑的吼声吓了个哆嗦,哆嗦完之后又张嘴咬上刚才咬过的地方。
梁老爷子急眼了,不由分说就是一脚,没用多大力气。
小梁义一屁股坐到地上。
摔完真觉得屁股开花了,一时半会儿都站不起来。
要不是梁家儿媳妇儿拦着,没准儿门口那几盆花儿都得叫他砸碎。
梁家奶奶坐在厢房地上的蒲团上直抹眼泪儿,就着香炉焚出的檀香气,手里不住拨弄一串儿佛珠,嘴里喃喃着无数个“造孽啊”、“阿弥陀佛”。
小梁正拼命反抗,可惜脑袋被扳住,嘴被捂住。
香菜水芹味儿呛得他直咳嗽,眼泪都冒出来了。
梁老爷子嘿儿嘿儿乐,半做威胁小声说:“梁正,看见你弟弟没,你要是不把这盘儿都吃进去,我一会儿就把他扔了,让他跟张屠夫住去。”
胡同儿里有个姓张的屠夫,长得五大三粗,说话跟震天雷似的。天天操着把油光锃亮的剁骨刀,两只手上经常布满血。
算是当时附近几条胡同儿里小孩儿们的“噩梦”。
谁家孩子忒不听话了,大人就搬出“张屠夫”的名号。
不过这个张屠夫是个有柔情的铁汉,家里一儿一女都被他宠上天。
一听这话,小梁正立马儿老实了,委屈吧啦的点点头,看了看门口儿站不起来还满脸气呼呼的小梁义,狠狠把满嘴菜咽进肚子里。
梁老爷子很满意,朝媳妇儿说:“建丽你盯着他吃,我有两句话跟小义说。”
他走到小梁义身边蹲下身,小声说:“看你哥没,你现在给我上院儿里罚站去,站俩小时,要不我就把你哥送给张屠夫家。”
“别!”小梁义吓坏了,赶紧站起来,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往院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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