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时候撩你了?我干什么了?”
“你回不回去?”
这货对自己是真没辙,舒倾乐得自在,索性耍起了无赖:“我回去倒是回去,不过你得叫我先把身上这些印儿怎么弄得闹明白了,要不我不得劲儿。”
梁义深知自己说不过他,于是回头把舒倾撂到桌子上的一概东西通通放进自己口袋儿,唯独剩了怕水的手机递给他,“舒倾,穿好衣服。自己走,还是我抗你走?”
舒倾心道不好,梁小雏儿可是敢说敢做的那种人。
“别!”他手忙脚乱系着扣子,“哥们儿我还是自己走吧,不劳您费心了!”
俩人各自拎着鞋并排走了。
如果不是一手撑伞一手拿鞋,梁义肯定会不顾场合牵他一只手。
伞面儿承载天地间的细雨,伞里儿时不时落下几滴没甩干净的海水。
舒倾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环住双侧上臂一路走一路嘀咕。
等到了屋儿,自己会不会遭受一些“这样那样”的对待。他瞅了眼身旁面上没什么表情的人,暗自松了口气。
大白天的……不是,晚上饭还没吃,刚折腾那么半天,也得有精力不是。
操,嘀咕到这份儿上,跟几把自己多盼着似的。
洛厄尔卡斯湾度假村里,被迫偷懒儿将近一天的白鲟终于躺不住了,他禁着劲儿从银鲨胳膊上起来,想去电脑前看看拍到的监控画面。
却没等坐起身,一把被银鲨拽回怀里。
“萧儿,哪儿去?”
“你继续睡,我看看监控。”
银鲨环得更紧了,声音慵懒低沉:“它自己会保存,再跟我睡会儿。”
监控所投放的度假村外海滩上留下不少脚印,一把黑伞把两个人遮的严严实实,完美避开了监最想拍到的面部。
梁义进屋后格外的规矩,一件件把口袋儿里的东西掏出来放桌儿上,嘱咐舒倾先去洗澡,免得着凉感冒。
舒倾站在源源不断涌出温水的花洒下无比惬意。
从他刚才的表现看来,现在处境绝对安全,一会儿去吃个饭,然后回来找个恐怖电影看。
浴室里的热气随开门的动作奔腾而出,舒倾脑袋上搭着条毛巾,浴袍系带半系半松。他朝梁小雏儿打了个花舌:“去吧,洗完了吃饭去。”
梁小雏儿低低应了声,抱着干净衣服绕过他上了浴室。
有那么一瞬间,俩人都觉得现在的状态特别像居家过日子。
舒倾换好衣服趴床上翻手机,有梁正发来的未读。
“我还没散会,你晚上吃什么?”
“睡觉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他犹豫片刻才回道:“知道了梁主任,我吃什么,再看。”
梁正手机震动了,原本挺严肃的表情瞬间带了笑意。他偷偷看了眼刘副社长,跟上学时候考试给人传答案似的,小心翼翼把手机拿到桌儿下。
翻开消息后心里一阵不舒服。
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疏远了,不是被拦下表白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还是……单纯表达他的不满。
“别这么叫我,舒小狗儿,叫我跟班儿。”
“去吃饭了。”梁义从浴室出来,对他翻看手机的动作视而不见,反正……本来也只是说“出门不带手机”而已。
那就多“出门”吧。
那条未读舒倾没来得及看,听到梁小雏儿喊了,再加上自己饿了半天,于是翻转身子从床上起来。
屋内黑伞没了,灯关了。
床上的手机亮了灭,灭了又亮。
每一条消息的发送人都是“跟班儿”。
那个他曾经最盼着,现在却最不愿盼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