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倾老娘可能打骨子里就爱坑儿子,“别介别介!别叫他那么快得逞,你看他那么大个人了还总调皮捣蛋,想个法儿叫他收敛收敛!”
俩人一合计,舒倾老娘拿帽子回来唬舒倾说:“帽子和跟李叔瞎贫气,你选哪个?算了,你选哪个不重要,我答应人家你以后不给捣蛋了。”
舒倾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什么对什么就“调皮捣蛋”,那分明是“忘年交”!
舒倾哄老娘做了好几个菜,拿两瓶儿白酒,直奔着李叔家“延续友情”去了。
酒过几巡,他舌头发直:“李叔啊,我妈说的太夸张了,我怎么会不好意思跟您要呢是吧,我那是没想好怎么感谢您!”
李叔吧嗒两口旱烟:“你这小子,说实话!”
“行李叔!我就因为老给您添乱,不好意思开这个口行了吧!”
“哎就是,咱北方老爷们儿就得敞亮!别叫别人看扁了!那你这样儿吧……”
于是舒倾在迷迷瞪瞪酒醉间又被摆了一道儿,第二天大早他拽着牛车从李叔家出来的时候,还没想起来到底答应人家什么了。
向来没做过农活儿没下过地的舒倾,被不听话的牛气个半死,气到怀疑人生。
梁义听他说着,嘴角一直勾起。
看来他还真是难搞,也多庆幸能有机会追他,庆幸以后的生命里都能充斥着他的嬉闹。
“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儿像务农的草帽。”
“管他呢,反正就是说啊,为了那顶帽子我差不多颜面扫地了。”舒倾叩叩桌子起身:“雏儿,饭来了你就先吃,别等我。”
“我跟你去。”
“不用!”
他趿拉着拖鞋出门,梁小雏儿立马儿凑近玻璃往外看他。
那么大个人了,在外面跟几个小孩儿快玩儿起“老鹰抓小鸡”了。
看起来舒倾不大敢使劲儿,追了好几圈,终于拽住“鸡蛋”,同时不忘了朝餐馆儿看一眼,看到梁小雏儿竖起的大拇指后别提多得意了。
梁小雏儿在接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舒倾阴着脸回来了,身后跟着四个小孩儿。
“真几把烦,几个小玩意儿非得跟过来蹭吃,老子为了这顶帽子真不容易!等他妈有机会,我带你见见李叔儿去,你给我作证啊,坑死我了!”
李叔正跟舒倾老爹一块儿打牌,忽然打个哆嗦。
“好,我跟你去。”梁小雏儿高兴地要发疯了,笑得犯傻。
舒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间说了什么。
算了,行吧,反正也默许他跟着自己了。
老爹也见过他,期间不出什么意外状况的话,等他回国,抽个时间叫他以“朋友”的身份跟自己上镇里转转,挺好。
鸡蛋不客气,看准梁义旁边儿的椅子就想坐上去。
舒倾一把拎住他领子放对面儿椅子上,皱着眉说:“你们几个上对面儿挤挤,谁也许上我这边儿来,听懂没有?”
几个小孩儿终于开始憷他,点了些甜点,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鸡蛋振振有词,操着地道的比斯拉马语:“我上次见他没那么凶,可能因为现在他旁边有人了。”
“他们什么关系?”一小孩儿问道。
鸡蛋看了眼凶神恶煞的舒倾,又看了眼一旁面带笑意,满是宠溺表情的梁义,“ufaaiar他们结婚了”
“jasard刚结婚?nga就在刚才?”
一个小孩挖了冰淇淋的勺子都挺在半空,对面坐着那个抢帽子的人。好像没时间去结婚吧,他刚才不是跟自己几个人在外面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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