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倾,早。”梁小雏儿轻声说,下巴蹭他软乎乎的头发。
他往前挪了挪身子,忽然发现个不得了的事情。
大概是睡觉太不老实,舒倾的睡袍系带松开了,直直掀起老多,眼下除了胳膊上还剩俩的袖子,其余全都暴露出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围系的浴巾也早就不知所踪了。
怎么……那么……
软……
血液像发了疯似的躁动,梁小雏儿赶紧往后撤身,跟逃难似的。
我完了,我要坏了,要炸了。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怎么会这样儿,已经憋得要发疯了!
“舒倾!”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破罐儿破摔似的重贴紧回去,随即瞅准颈侧一口咬上去,呜呜囔囔继续叫他名字。
胸腔里猛烈跳动,手臂不自觉收紧搂他。
舒倾在梦里喘不过气儿,好像被千斤重大大石头压住胸口。他怀疑自己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绑走,强迫表演“胸口碎大石”。
力道越来越大,他终于再扛不住,从嗓子眼儿里“嗷”一声儿,两条腿腿乱蹬,挣扎着往前奔。
梁小雏儿没提防,下意识咬紧颈部。
“我操你大爷!大清早你犯几把什么病!”舒倾满脸怒气坐起身,抬手使劲儿揉脖颈,“知不知道疼!你他妈不知道疼是不是!”
“……我不是故意的。”梁小雏儿直接被骂懵,怀里也失了叫人无比惬意的温度。躺在枕头上跟傻狗似的不知所措,过了半天才蔫头耷脑说出一句话。
舒倾被扰清梦,不依不饶,指着挂钟气得更厉害了:“你瞎闹什么闹!这自己好好看看这刚几点!”
“……五点。”
“你大爷,你还知道五点?”
梁小雏儿点点头,特坦诚,垂着眼连对视他都不敢。
心里可劲儿叫委屈,怎么总惹怒他,是他脾气不好还是自己某些行为太蠢。就是搂着咬了两口,别的地方都管得好好的,一点儿也没僭越。
除了跟他严严实实贴着。
“雏儿,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宁可在岛上寂寞死,也不想被气死,明白吗?”
一盆冷水忽然泼下来,梁小雏儿赶紧抬眼看他,目光都有些怯懦。
太喜怒无常了吧,怎么这么难搞。他暗暗忐忑,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他不会又要轰自己走吧?
舒倾瞅他犯怂的模样忽然想笑,想疼他的那种想笑。
其实也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冲,这个得慢慢改,毕竟被打扰睡觉这种事……之前梁正基本没干过。
眼下梁小雏儿总在自己睡觉时候瞎胡闹,这没什么,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舒倾揉揉头发躺下,翻身冲着他:“你那么怕我?”
梁小雏儿犹豫一下,点点头。
“别怕我,以后我尽量少跟你生气。不过”他拉个长音,随后的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小:“你把浴巾围好,不许再顶我。”
“……不是故意的,本能反应。”梁小雏儿罕见的大言不惭,毕竟这种前提条件下,谁都不可能做柳下惠。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坐起来找浴巾,在被子里摸摸索索重新围好,老老实实躺下,等待下一步吩咐。
“来,靠近点儿,暖和。我还得再睡四五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干什么都行,不许跟我闹,听明白没?”
“好,不跟你闹。”梁小雏儿朝他靠近,如临大敌似的。
舒倾略一挑眉,装作很熟练拉开他胳膊躺上去。
动作没什么特殊性,却也是他头一次做。
躺过去之后便红了脸,又为了躲避旁边儿炽热的目光,不得不把头扎到他颈侧。“雏儿,”他小声说:“昨天晚上我……太困,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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