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朦胧,这件轻蝉翼的袍子是淡青色,可应着脖颈处奶白色的肌肤竟有种微不可查的色气。
像楚天之下的沉沉暮霭,浩瀚飘渺夜空中的一缕青烟。
秦御呼吸一窒。
三千青丝撒在床上,有几根顺着顾宁舒的肩膀划过细腰,最后停在饱满峰起之处。
秦御发觉顾宁舒抖了一下,他拉下银钩,平躺在床上,手心里韩嬷嬷给的药油发湿发黏,秦御发现他出了一头的汗。
顾宁舒在里面装一动不动,秦御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他道,“舒儿,你冷吗,我好热。”
顾宁舒死死拽着被子,反正秦御不会掀她被子。就是后背一直冒风,她还不敢动,她想把后面也盖上。
“韩嬷嬷说你晚上冷,要我看着点,你后面…我给你盖上。”秦御支起胳膊,扯过一角被子,顾宁舒防不胜防,被拉着滚了回去,刹那间,四目相对。
“我自己盖,你先躺好。”顾宁舒率先把视线移开,她手还抓的紧,就放在胸前。
秦御一直看着顾宁舒,他慢慢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今天还没有捏腿。”
“今天不捏了…你干嘛!”顾宁舒觉得裹得很紧的被子,在秦御眼里根本不够看。
忽然间拨云见日,只剩下稀薄的白雾横斜在山肩和半山腰。
…
等秦御拿出药油时,顾宁舒才急了,“你拿这个做什么!”
秦御脸泛着红,喘息早就乱了,“嬷嬷说要用,我给你抹…”
“这是防长纹的,你想拿来干什么啊!”顾宁舒偏过头,眼睛带着水色,“这样就行了…”
“那好…”秦御亲了亲顾宁舒的眼睛,另一只手把药瓶塞进床头的暗格里。
次日早,顾宁舒拿着药油抹肚皮,秦御大概想起这东西被拿来干什么了,眼神躲闪着避开了。
等顾宁舒抹完,秦御也回来了,“舒儿,我问过齐大夫……”
顾宁舒打起精神,“你和齐周说什么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我不想知道。”
秦御判断了一下顾宁舒是不是真的不想听,他发现,是真的。
秦御在屋里转了两圈,仿佛是不经意间提起,“齐大夫真是医术高明,他说那药油没害处,用哪儿都行。”
顾宁舒沉着脸看过来,秦御又急忙改口,“抹腿上胳膊上也行…”
秦御真的好欠抽,顾宁舒懒得搭理他,换了个地方坐。
秦御也坐过去,“我逗你玩儿的,你别生气。”以前气了还会叫他世子,现在连话都不愿说了。
顾宁舒看了秦御一眼,“我没生气,我刚才在想瑶光。”
徐瑶光掉头赶回来,花了两日,刚好赶上下棺。
第二日,徐家来了人。
徐家只来了徐显止,徐显止刚到王府便向秦王请罪,“祖父年龄大,不可长途奔波,家父有要务在身,实在抽不开身。内子几日前查出有孕,这才来的迟了些。”
徐家能来个人就算全了彼此颜面,虽然来的是小辈。秦王问了岳父兄长的身体,又从私库里挑了礼物,“既然琼州有事,本王就不多留了,瑶光同你一起回去,本王也放心。”
徐显止只应了一声,徐瑶光的事儿揭不过,留了一条命,搭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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