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韩沐茗也不理会韩沐琳日日往大房跑了,韩老夫人既然喜欢她,那以后是生是死都是自找的,和别人无关。至于以后,她不会让韩沐琳一直嚣张下去。
到了半夜,木黛把韩沐茗喊醒,道,“小姐,采星过来了,说是还汤婆子,想要亲自谢谢您。”
韩沐茗一惊,她把被窝掀开,让冷气进来,晃了晃脑子才清醒点。韩沐茗道,“我先穿衣服,你去前面跟采星说话。”
韩沐茗心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将军府,顾宁舒第三次在心里叹气,她等了一下午的鸳鸯锅没吃到啊,韩嬷嬷的确让人去做锅了,可做锅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事儿,韩嬷嬷说起码得等个七八天。
顾宁舒心道,“怎么绣帘子做衣服那么快,搞个锅那么慢呢?”
顾宁舒也不敢翻身,怕把秦御给弄醒,她闭着眼老实躺着,终于陷入梦乡,等顾宁舒睡熟,秦御睁开眼,把被子掖好,人揽到怀里,才闭上眼睛。
次日早,秦御按时起来,悄悄下床,按照以前的习惯掖被子挡枕头,弄好才从屋里出去。顾宁舒半睡半醒,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过了一会儿又伸出一只脚,大约这么迷迷瞪瞪睡了半个时辰,才幽幽转醒。
顾宁舒躺着醒了一会儿,就开始喊景明,没想到进来的是秦御。
秦御坐到床边,手拽着被子一角,动作自然地把顾宁舒手脚都塞进去,道,“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
顾宁舒已经醒透了,她道,“醒了,睡不着了,外面还下雪吗?”昨天到晚上雪还下着呢,顾宁舒想去看看玻璃上有没有霜花。
秦御道,“还下着,怎么不睡了,我把你弄醒了?”
“不是,哪儿能啊,你什么时候起的我根本不知道,”顾宁舒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就是醒了!”
秦御伸出手帮忙,顾宁舒很快就把衣服穿好,穿好鞋子,顾宁舒第一件事就是去撩开贵妃榻旁边的帘子,干净的玻璃窗上凝了一小片冰花,晶莹剔透,形态各样,千奇百怪。
顾宁舒招呼秦御过来,“长风你看,这就是冰花!快来看!”
顾宁舒伸出一只手指按在冰花上,手指的热度传过去,冰花慢慢化掉,顾宁舒赶紧把手缩回去。
秦御靠过去,恰好把顾宁舒圈在怀里,他攥住刚才触冰的那根手指,放在手心里捂着,道了声,“好看。”
顾宁舒道,“当然好看啊!肯定好看,别处都看不到的!你看这个像不像树,这个像不像花?”
顾宁舒指了两个比较像的,就找不出其他的了,她笑了笑,“好了,跟你一起看过冰花了,这事儿我想了好久啊,现在终于看成了,我也不用想着啦。”
窗上结了霜花,看不见外面的雪景,那种细细小小的冰雾凝在窗子上,自成一片天地,秦御也如顾宁舒一般把手按了上去,一碰到热源,冰花立马就化开,手一拿下去,又慢慢凝固住。
秦御低下头笑了笑,道,“很好看,很有意思。”
顾宁舒道,“那当然啦,我去看看外面的雪!”
雪下了一夜,树上堆了不少雪,庭前的路已经扫干净了,不过,天上的雪花还会飘下来,顾宁舒道,“长风,这里冬日会一直下雪吗?”
秦御道,“多数时候是下雪的,冬日里下雪,外族也安静一些。”
冬日不好打仗,尤其是豫州城外有累累城墙,冬日一冷,城墙极滑,是一道天然壁障,不过也不安生,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秦御这些日子就是忙活这些事儿,白日里也会出去,豫州城不似盛京富庶,有不少的穷人,大雪一来,不好上山,没柴只能在家里冻着。
而且,穷人救永远都救不过来,没钱的粮的没柴的没棉被的,数不胜数,给一个就得给第二个,要么进山,要么冻死。
顾宁舒握住秦御的手,道,“能帮的话帮一帮也可,若是帮不了,给找点差事以劳换物,总有人干的。”
顾宁舒叹了口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秦御也知道,他笑了笑道,“今年好了许多,若不是雨来的及时,会有更多饿死的人,大雪兆丰年,明年收成会好的。”
白日里,顾宁舒无事就催鸳鸯锅。
“韩嬷嬷,你看外面不知被谁堆了一个大雪球啊,好圆好大,像不像我的那口鸳鸯锅?”
“韩嬷嬷,你说天越来越冷,要是能吃鸳鸯锅该多好啊!”
“嬷嬷啊,你帘子两天就做出来,为什么鸳鸯锅那么慢呢?我等的好着急啊!”
“嬷嬷,这都几天了,雪都要化了,鸳鸯锅好了没啊,实在不行你给我找口空锅,我自己来!”
顾宁舒心道,“我要是自己进实验室,说不定早就鼓捣出来了!”
韩嬷嬷被追了好几天,就差跟顾宁舒说“世子妃您看老奴像不像鸳鸯锅”了,顾宁舒催她,她只能去催工匠,还好,鸳鸯锅总算做出来了。
鸳鸯锅是铜制的,并非是锅中间加了横栏,而是重新做了一口新锅,纯铜打造,外面刻着繁琐的花纹,中间横栏做成了阴阳鱼形状,怎么看都是一口精美无暇的好锅。
可外面的花纹又不能吃,弄这么好看干什么?
不过锅来了就好,顾宁舒没管那么多,立马让人去准备材料,韩嬷嬷道,“世子妃,可说好了,您说只吃一口的。”
顾宁舒道,“只吃一口味儿都没尝到,难道让我看着世子吃?”
韩嬷嬷,“……您前几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宁舒道,“前几日我以为锅晚上就到,吃一口就吃一口,可这都等了一天了,五天有吧,一天一口也有五口呢。”
韩嬷嬷道,“奴婢同您说不清,您找世子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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