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为萤回头看了一眼台下的南岛,想了想,说道:“或许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草为萤握着葫芦,随意地说道:“怎么杀人。”
“你怎么知道?”陈鹤半信半疑地问道。
草为萤笑了笑,说道:“我猜的。”
猜的,自然也可以是胡说的。
陈鹤说道:“无缘无故,为什么会想到杀人,南岛也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无缘无故呢?”草为萤笑着反问道。
陈鹤想了想,说道:“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下去问一问。”
说罢,便铲了一块豆腐,走下楼去。
南岛正在沉思着,似乎没有注意到陈鹤的到来。
一直到陈鹤把那块豆腐在他眼前晃了好几遍,南岛才醒过神来,看着陈鹤问道:“怎么了?”
陈鹤笑着说道:“看你出门逛了大半天,想着应该有些饿,弄点吃给你的。”
南岛沉默少许,接过豆腐吃了起来,缓缓说道:“你们方才在台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陈鹤愣了愣,说道:“你真要去杀人?”
南岛轻声说道:“有这个想法。”
“为什么?”陈鹤有些不解地问道。
南岛回想着那一身黑袍,轻声说道:“因为有人盯上我了。”
“谁?北巫道的人?”
陈鹤能想到的,也只有花无喜背后的北巫道。
南岛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天狱。”
“哦,天狱啊,那还好。”陈鹤没有听到北巫道这个名字,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是转眼一想,天狱?
陈鹤怔怔地看着南岛,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被天狱的人盯上了?”
南岛轻声说道:“因为他们怀疑我是十二楼的人。”
陈鹤沉默许久,看着南岛问道:“那你是吗?”
南岛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为什么?”
南岛平静地说道:“取决于他们什么时候来抓我。”
有人还在梦里。
依旧没有醒过来。
但是陈鹤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天狱的名声向来很差。
当他们怀疑你是的时候,你最好是。
所以陈鹤以为南岛说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来抓了,那就是的,没来抓,那就不是。
陈鹤有些愁眉苦脸地在南岛身旁坐了下来,看着满林细竹,叹息着说道:“那怎么办?”
南岛没有说话,只是吃着那块豆腐,然后擦了擦嘴角的油,站起身来,拄着剑向着青牛院方向而去。
“你去做什么?”
“练剑。”
......
秋溪儿走后,静思湖自然便没有以前的那般宁静了。
但是好在最近春考在即,文华院的学子们忙着抱佛脚,也少有来这边的,是以湖边倒也还算安宁。
毕竟叫静思湖,总要有些静谧的味道,才对得起这个名字。
南岛拄着剑坐到了湖边,没有练剑,只是安静地看着湖水。
倘若是南岛说来练剑,那自然是来练剑。
可惜他不是南岛。
是桃花。
但正如当初在神海中与南岛说过的那段话一样。
谁是南岛,并无区别。
南岛安静地坐在湖边。
神海之中。
桃花的身影现了出来。
一袭白衣,脸上的桃花在元气之风中漂荡不止,平静地走在神海大地,那些溪谷河流之上。
桃花顺着那些知水境的天地元气汇聚的溪河向着远方而去,像是要去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头顶之上那些无数的元气涡流如同孤岛,也向无数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行走在神海大地上的渺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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