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风楚楚住院，秦念瑾就变得有点奇怪，总是有电话进来，但他也不会在风楚楚面前接，总是找借口出去。风楚楚看在眼里不点破，心里有些疑虑，但没有多想。
住院第三天上午，秦念瑾又出去接电话。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人，百无聊赖看着新闻八卦。
大概十分钟后，听见门口有动静，以为是秦念瑾回来，高兴放下手中的平板，抬头看到不是秦念瑾，而是虞艺鸣的时候，一愣。
“我来看看你。”虞艺鸣举举手中的水果篮子。
风楚楚坐回原来的位置，不太热情道：“谢谢。”
虞艺鸣见她不太爱搭理，也觉得尴尬，但他来是有别的目的，只能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
“对不起啊。”
“嗯？”风楚楚疑惑看着他。
虞艺鸣指着她还没有拆线的手，“丽娜她做的。”
“哦，这跟你没关系，不必跟我道歉。倒是哪位该道歉的，怎么不亲自来。”她以为虞艺鸣是代替司丽娜来的。
这些天她被一堆人围着嘘寒问暖，都几乎忘记司丽娜这个女人。虞艺鸣如今出现，正好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她来不了了。”虞艺鸣说着叹口气。
风楚楚扬眉：“为什么？”
“她已经自首，这一次出来恐怕有点难。”虞艺鸣的话里有着可惜。
风楚楚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些什么，“那你来是为她求情的吗？”
又打量着虞艺鸣，见他穿的虽然体面，但精神显然不好，还有很重的黑眼圈，脸颊边上的肉都没了，就剩下皮包着的颧骨，“你看来都自身难保，还顾着她，想不到你们倒是情深啊。”
“你误会了，我跟丽娜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把她当做妹妹而已。我是看着丽娜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她做出那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所以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按理说我应该替她承担才对。但是警察不肯让我这么做，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你，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你是觉得我比圣母玛利亚还要善良吗？”风楚楚语调低沉冰冷讽刺。
弄得虞艺鸣如鲠在喉，张嘴欲言又说不出什么来。
“你走吧。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省得我们大家看着都心烦。想必你也是跟我一样感觉。”风楚楚躺下，背过身去，赶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虞艺鸣干站着，那双疲倦的眼眸里似乎隐藏着某种阴冷，他还是把水果篮子放下，转身走出。
接完电话回来的秦念瑾，刚好跟他碰上。
虞艺鸣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愣住。
“跟我来！”秦念瑾丢下一句，转身先行。
虞艺鸣犹豫片刻，还是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秦念瑾要比虞艺鸣还高出几公分，他被光折射出来的影子像是一座山似的，笼罩住虞艺鸣，令虞艺鸣呼吸有点困难，不得已又不着痕迹往旁边挪了挪，渐渐恢复正常的呼吸。
“看来给你教训还不够，让你三番五次违背我的命令，还敢出现。”秦念瑾清冷不含丝毫温度的声音，像是一道夹着冰渣子的风，冲向虞艺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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