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型,绝不是清人,邪狐人???
而很快,张翼,就应证了自己的猜想。
那个青年,走到张翼身前,抬起手,一巴掌,就抽到了张翼的脸上。
“巴嘎!”(混蛋!)
“你滴……不是,葛英兰。”
“南达(为什么)……会在……船上?”
张翼此刻头皮发麻。
果然是邪狐鬼。
他们为什么要抢着两艘运煤的船。
对了,因为他们的煤也不够,吉野号几艘新式战舰,虽然都能烧无烟煤,但是随着大清和邪狐开战以来,无烟煤在海外市场,不断涨价。邪狐国,毕竟蕞尔小邦,和大清地大物博,没得比……
是了,一定是这样,但也不对啊……自己之前,和他们不是交易过吗。
张翼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以狗一样的姿势,在地上仰起头。
“大人!您是为了无烟煤才抢劫这两艘货船的对吧!”
“优质煤,我有啊!”
“你们邪狐国的,藤野先生,不是跟我们矿务公司订购了吗!半个月前刚送过去两吨啊!都是走老路子,用洋人的名义预定,之后再送往东海!咱们不一直是这样子的吗!”
“那两吨无烟煤,这么快就用没啦?”
“用没了,再知会一声就好了,何苦来抢呢!咱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
张翼对面,那个没有留辫子的青年,愣了一下,双眼此刻直勾勾的盯着张翼。
周围的蒙着黑面的人影,也一个个,都震惊的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穿着一身西服的辫子中年。
其中一个水师官兵,没能控制住自己,提着朴刀就像张翼冲了过来。朴刀举起。
幸好周围的人,及时拦住了他。
但是不少黑衣人,双眼充血,眼白里,已经遍布血丝。
他们水师,在前面,奔波劳碌,生死置之度外,两年,未添一枪一炮,用着最劣的煤炭,致远,定远,越来越老旧,甚至无法包养,航行时,偶尔会发出吱呀声,像是大船在哀鸣。
可与此同时,他们大夏自己的优质煤,竟然被卖给了他们的敌人?
为什么呀!
大清的朝廷,从上至下,都在卖国吗?都在卖国!他们不仅是在卖国,卖的还有水师所有官兵的命!
这样的皇帝,朝堂,真的值得效忠吗?
林珏此刻,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他缓缓蹲在张翼旁边,手里的朴刀,轻轻敲打了一下货船的甲板。
“这里滴,下面。”
“男孩儿,女孩儿,哪里来……”
张翼的表情一僵,但还是讪讪的笑笑。
“那个,你们也发现了!”
“那是洋人,订购的……货……这些少男少女,细皮嫩肉的,在洋人贵族那边,是相当受欢迎的稀罕物,他们大多都是罪臣的子女,要不家里就是农户,在大清朝,本来也是贱民,到了西方诸国,被洋人喜欢把玩,就算是被剥了皮,制成艺术品,那也是他们的幸事……”
刮擦……
朴刀,刀影闪烁,一条胳膊伴随着迸溅的鲜血飞出。
与此同时,甲板上,传来张翼的惨叫。
林珏缓缓站起身。
对着身后,早就按耐不住的水师官兵们,做了个手势。
“科鲁斯他咦哟!(杀了他!)”
“剁碎了……喂鱼……”
货船甲板上,这一刻,无数把朴刀举起,刀光闪烁,伴随着凄厉无比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