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草芥之人,你一句话,那就有多少人因你而深受影响!
所以,你杀一个人,未必是恶,饶恕一人,未必是好。
你真以为,朕只想让你想一个胡亥?”
说着,嬴政看着扶苏,沉声道,“朕是要让你知道,你的眼界太低了,你的心思再宽,那又有什么用?
日后,你要面临的人多着呢,将妇人之仁挪到朝堂之上,想要行的善越大,结果纵容的祸乱,就会越广!”
“儿臣……”
扶苏听罢,一阵缄默。
“这一点,回头你再好好反思吧。”
看着迟疑缄默的扶苏,嬴政心里顿时一阵叹息,继而,暗下决心。
他说道,“至于胡亥,朕自己处理。”
“儿臣……”
“此事不必再提了,朕,也不会杀自己的儿子。”
说到这里,嬴政眼神,却一阵冷寂漠然。
“儿臣替胡亥多谢父皇!”
“恩……”
嬴政旋即说道,“还记得朕说过,这满朝之中,朕要给你留三人吗?”
恩?
扶苏听罢,顿时一愣,随即点头道,“儿臣记得,父皇说的是,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还有长安侯冯征?”
“对,那你说说,今天这三人,表现如何?”
啊?
表现?
扶苏一愣,表现啥啊?
“长安侯安稳持重,冯相也忠心耿耿,李相倒是一言未发。”
扶苏说道,“不过,儿臣认为,毕竟事情特殊,李相未发一言,倒也情有可原。”
“呵呵……”
嬴政一笑,叹道,“这是三个人精啊!以后,你一定要把这三人给掌控好。”
恩?
人精?
扶苏一愣,诧异道,“父皇的意思是,三人,都是故意的?”
“恩,正是如此。”
嬴政说道,“你是聪明的,但是,却因为仁厚,不敢把人往阴损的地方想。”
他看着扶苏说道,“长安侯冯征,今日是处处为你,你看得出来么?”
“儿臣,看的出来……”
扶苏听罢说道,“长安侯今日,很是尽心!”
“这也是这小子最精明的地方,他把算计写到脸上,都能不让你我厌恶,这就是最可怕的本事。”
嬴政说道,“他若能一直帮你处置一切,朕是放心了。再说李斯,他也是该聪明的聪明。
今日有两件事,一是权贵惹事,二是皇子惹事。这两件事,他都不管,恰恰不能说他是情有可原,而是,故意为之。”
“父皇的意思是……”
“权贵都和冯去疾交好,其中相互利益复杂,此处又不是朝堂,李斯说的再多那也没用。”
嬴政说道,“他多事,那就于冯去疾不讨好,于权贵不讨好,于朕也未必讨好,你说,他做还是不做?”
“这……李相确实独立于百官。”
扶苏听罢,点头恍然。
“权贵的事他不需管,皇子的事也不敢管,沉默是最佳的选择。这种人,也是该聪明的时候聪明。”
嬴政说道,“最后,还有这个冯去疾,今日之事,看似在赵高胡亥,实则,全在冯去疾!”
恩?
听到嬴政的话,扶苏当即面色一僵。
“冯……冯相?”
“对,今日,冯去疾的手段,才是最为狠辣的,换句话说,今日,他最不是个东西!”
嬴政看向扶苏,“你可知道,他今日,都是为何?”
“儿臣,不知……”
“呵,那你就看好了。”
嬴政冷笑一声,旋即一指,“你躲到那后面,朕亲自问话,你就明白了!你且藏好,只管拿眼睛,别拿嘴巴。吾儿行善仁慈,但这朝堂上的险恶,你早晚是要知道的。”
他看着扶苏,心说就让朕教一教你,面对狐狸,该怎么个制法!
“儿臣……诺!”
扶苏一愣,父皇这是要让我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