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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伊普斯分部,后勤组医疗室重症疗养房中,章槿楠眼神落寞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少年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全身上下几乎都快插满了导管,她看向旁边桌面所放的生命体征检测仪,仍旧还是老样子,这半个月来牧瑜的生命体征很微弱,但至少比刚把他带回来时好多了。
“楠楠。”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不过当她转身时,却赶紧松开了手,那张兼具美丽和英气的脸庞在此时显得极为窘迫,她又分心了,不然以她的能力,怎么会没注意到有人推门而入。
“姜姨,您怎么来了?”
名为姜姨的中年妇女笑着提起手中的保温桶,“煲的汤。”
章槿楠起身拉着姜姨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则拿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姜姨,恐怕要让您白跑一趟了,牧副总长现在还很虚弱,没法进食。”
“傻丫头,谁说是给牧副总长的,这是给你的。”
“我?”
“今天早上你走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章槿楠怔住了,不明所以地看向姜姨,今天早上,她们说过话吗?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中午回家里吃饭?你还一直嗯嗯嗯,我一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你没听进去。”
“姜姨,您知道,牧……”
章槿楠正欲说明原因,却被姜姨抬手打断了,她站起身,轻车熟路地从角落里搬出了一张便捷式拼接桌,章槿楠看着姜姨有些吃力的样子赶忙上前帮她搭好了桌子。
“我知道,牧副总长虽然重要,但我家楠楠的身体也重要啊,听汤凡说陈总长一走你就过来守着了,这五天就吃了三顿,有两顿还是吃的面包,你再这么熬下去,牧副总长醒不醒得过来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会倒下去。过来,吃饭。”
姜姨边说边打开保温桶里的吃食,一层层地取了出来,话到最后,看章槿楠仍杵在原地,当即板着脸说道。
原本还打算推辞的章槿楠见姜姨沉着脸只能选择妥协,没法子,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诶,这就对了。”
看着章槿楠坐下吃饭,姜姨原本沉着的脸庞才终于舒展开来,她看着床上躺着的牧瑜,突然叹了口气,“这孩子已经昏迷半个月了吧,这得受多少罪才会严重到这种程度啊。”
章槿楠没有吭声,只是开口说道,“他会醒过来的。”
“医生有说多久会醒过来吗?”
“医生也不清楚。”
章槿楠俯身喝着碗里的鸡汤,眸光微黯,按照医生的说法,该做的他们都做了,醒不醒得过来,就看牧瑜自己的造化了。
“那怎么行,他如果一辈子醒不过来,你就一辈子不嫁人了?”
“噗!咳……咳咳咳!”
正在喝汤的章槿楠闻言直接呛住了,她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着,脸颊红如晚霞。
“姜姨!您瞎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