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咬紧牙关从陷阱里爬出来也顾不上止血,一手拍上药粉吞下止痛药还继续往白虎窝跑。
上了山头瞧见白虎窝似乎成了人间炼狱般,杀声一片,木楼熊熊燃烧着,劫匪骑着马,四处追杀着活着的人。
心头一阵巨痛袭来,她拿出开山刀狂奔而下。
在后面直接袭击劫匪,杀开一条血路往木楼那儿去。
这似乎是个很有组织,也很有战斗力的团伙,吹了哨于是很多人调转头来对付她。
夏蝉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族人,那些前几天还跟她有说有笑,共同劳动的人,现在却阴阳相隔,心中恨意怒张,不客气地用燃烧弹对付他们。
一边诸葛弩连发,又快又准地击射拦截她的劫匪。
“二小姐,西山。”
对抗劫匪的迟江大声地叫着。
“好。”夏蝉应一声,一边打斗一边引他们往西山而去。
西山林子她熟,也有很多陷阱,将劫匪引到林子去更好解决。
遇上了族人,夏蝉见他们跟劫匪缠斗,也不敢下狠手,一个不慎就被人伤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她大声地喝叫:“都在想什么呢?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劫匪,你们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们不杀他们,他们会血洗白虎窝。”
众人一震,不再手软了,红着眼睛该打就打,该砍就砍,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慢慢引到了西山林子,寂黑的林子夜鸟惊飞,惨叫声连连响起。
她的厉害引来更猛烈的攻击,箭如雨般尽往她身上招呼。
夏蝉忍着痛,将身上的利箭拔下咬牙在山林间奔跑,她吸引的劫匪越多,族人就会越安全。
只是箭筒里箭空空如也,空间里的弩也用尽了,林子里很多族人,她不能用燃烧弹,也只能放手与他们近身博斗。
林间疾风一动,一根巨大的树横里倒了下来,往后面的人横扫而去,顿时惨叫连连。
“张云庆?”
“二小姐,这里交给我。”
张云庆的厉害,让夏蝉咋舌。
第一次见时,他低调地站在九殿下身后,不过浑身却有一种深沉的力量,她就知道他绝对是个厉害的人。
又有劫匪追了上来,他身姿矫勇地杀了上去。
林子里太黑了,缠斗了很久,劫匪也意识到了对他们没好处,哨声响起,他们又训练有素地往外撤。
夏蝉将绫乱的发绾到耳后,扶着大树站了起来,狂风呜呼而过,沉闷的响雷在头顶上炸开,黄豆般大的雨也从叶缝间落在脸上。
族人走出林子,不顾一切往木楼那边跑去,心急如焚地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夏蝉也不敢去想柔弱的娘和弟弟会怎样,在凶残没人性的劫匪面前,他们真的是一点抵抗能力也没有。
不知怎么走到木楼的,大雨浇湿了大火,薰得如黑炭的木楼冒着烟,焦味扑天盖地而来。
楼下的锅被踹翻在地,还被马蹄踩出一个洞。
心痛得几欲喘不过气来,她犹还记得出发的时候,娘亲给她准备衣服,给她煮鸭蛋,又给她装水的样子。
怎么才刚享受到最温暖的爱,就要失去呢?
是她不配吗?
“阿娘对不起,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