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寡妇抹了抹眼泪,想着想着,就有些饿了,该去整饭了。离开窗前,回望了小山坡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最近小山坡上的树又少了好些。
对门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正在做饭的牛寡妇也没在意,这水里捞上来的柴火就是不好燃,烟熏火燎的惹人厌。
等她端着碗朝后看时,发现后山有一群人正在砍柴,她儿大宝所葬之地已经被砍的光秃秃的了,瞬间气得她火冒三丈,连雨衣都来不及穿,一头扎入暴雨中。
倾泻而下的水浇在身上,浇的人透心凉,可牛寡妇完全感觉不到,鞋子跑掉了,也顾不上,摔倒在泥水中,又爬起来再跑。待浑身青肿的她爬到小土丘上,砍柴人早已不见踪影。
牛寡妇绝望的抱着儿子坟前的树墩,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她家没了男人,所有人都来欺负她,怒不可遏的她仰天长啸。
“啊!!!”
再次有意识时,她已经躺在了温暖的床铺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恍然觉得回到了老头子还在的时候,正当她陷入无限遐想时,门被打开了。她那一贯见了她犹如老鼠见了猫的孙女儿李小草竟然端着一个碗进来,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辛辣的姜味儿。
“奶奶,您受寒了,喝点儿姜茶,这样好得快。您别往外跑了,要是您生病了,我爸在地底下也会不安心的。”
自这死丫头跟着孙晓柳走后,她就当她死了,再献殷勤也只是个丫头片子。不过她有句话说得好,她可不能让大宝儿不安心。
牛寡妇面无表情的接过碗,‘咕咚’一口下去,烫的她龇牙咧嘴的,心里暗道,果然丫头片子就是不安好心,这不打着照顾她的名号,竟然想活活烫死她,跟她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一样恶毒。等这该死的雨停了,她要买整车整车的火纸,烧给她家老头子和大宝儿,多烧一些,等她百年后,肯定也够用。
牛寡妇能坐起来后,就经常坐在窗边,时不时盯着外面,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