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些商人答应愿意出十万两银子,助您修建码头。”和商人们谈妥了的杨溥向朱瞻埈禀报着,脸上还带着喜色。
十万两白银在明初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毕竟这可是真正白花花的银子,不是宝钞那擦屁股都嫌硬的玩意。
不过在朱瞻埈看来,十万两着实就有点少了。
这可不是他被那些无脑的电视剧教坏了,觉得动辄几万两银子只是个小数目。
要知道这可是明初,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夸张的,十万两白银快相当于某些比较穷一点的省份一年的赋税了。
虽说永乐时期大明国库财政收入能有个两三千万两,但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是江淮等地贡献的,这里才是明朝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甚至可以说,明朝中后期财政困难,跟永乐皇帝迁都北京之后,朝廷逐渐失去了对南方的控制,导致江南地区的税收不上来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嘉靖时期,江南地区抗税,可是连海瑞都收不上来的。
当然,明朝中后期的税收也确实繁重,对于老百姓的压迫盘剥可以说是相当夸张,单纯的指责江南地区抗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不过这也确实可以从侧面反应江南地区的富庶。
后世曾经流传过江南两淮等地的商人,家资十万贯不称富,五十万贯才敢称中富,百万贯称巨富的说法。
虽说有点夸张,但对于明清时期的商人来说,十万两确实不能算是什么大数目。
即便现在还是明初,这些商人也是很有钱的。
“昨夜那些商人是如何招待你的?”朱瞻埈看着杨溥,并没有对十万两银子有什么想法,只是询问着昨晚商人招待杨溥的规格。
杨溥对此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两淮的盐商包了一艘秦淮河上的花船,还请了一位花魁,置办了一桌上等的席面,有几家商号的东家作陪。”
听到杨溥的回答,朱瞻埈不由的笑了起来,笑的杨溥有些不明所以才向他解释道:“秦淮河上包一条花船,少说得一百两银子,一位花魁最低也得几百两,若是名气大的就是上千两,而一桌上等席面同样也时至少几十到上百两银子不等。
可以说昨晚他们招待杨先生你的开销,就已经够咱们在定淮门外修一个码头了,你现在还觉得十万两很多吗?”
“这些商人竟然如此巨富?”杨溥感到有些惊讶,如今的他还没有身居高位,对于商人也有着一点读书人的傲气,并没有详细去了解过,因此骤然听闻昨晚光是招待他就花费了上千两银子,着实让杨溥有些吃惊。
以他的俸禄来计算,一千两银子已经是杨溥为官十年全部的俸禄了,而这还需要朝廷发给他的确实是银子,而不是用实物冲抵,或者干脆发宝钞。
可想而知,十万两对于杨溥这样的官员来说,还是很有一些分量的。
甚至可以说,杨溥如果为官清廉,不贪污不受贿,那是一辈子也别想挣到十万两银子的。
尤其是现在还是永乐年间,银子的购买力远比明朝中后期来的强,十万两银子也确实不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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