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孙绍祖才不过二十岁,作为皇城翊卫司区区一总旗官,他就敢跟着靖王朱咸铭起兵,攫取了青云路上第一桶金。
这一夜并未有情况发生,很快时间来到第二天,却是难得的阳光明媚天气。
然而张春满却道:“我看未必……虽然枯树堡处在这三家之间,但草原之上人烟稀少,其他势力暗地里也可穿行!”
“他自己想办法!”吴昌辉冷冷道。
“二百余人?”
“立刻打扫战场,布置成扎萨克人所为,完成后我们立马撤!”吉兹巴吩咐道。
行都司的军饷虽高,但起步就是两年轮戍期,期间虽会在各戍堡轮调,但要见亲人却至少要两年。
放哨士兵足有二三十人,散落在堡墙各个方位,让他们可以无死角监控外界。
然而随着麾下士兵折损,枯树堡的防守压力开始变大。
十月十五,已是枯树堡遇袭两天后,被派出传讯的三名士兵里,仅有一人活着赶到了永宁堡。
陈荣贤解释道:“现场只留了二百三十具尸体,但应该有更多……只是敌人把尸体带走了!”
“我们……是……牧民,暴风雪来了……我们怕冻死牛羊……请大明天兵收留我们!”
“大人,这次一定得到我家去做客,我们那儿有一……”
值班士兵拿起武器迅速上了堡墙,而其他士兵也都自行披挂起来,没有人会轻视号角的声音,那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送信的人选好了没有?”赵先荣走下哨楼问道。
吴昌辉平静说道:“传话给孙绍祖,如果他不想丢官帽子,就把敌军尸体给我变成一千五!”
如今孙家虽已没了爵位,但其本人却有重振家门之心。
“我们可以送二十只羊!”下方百夫长继续喊道。
却见赵先荣摇了摇头,后者猜他是不想节外生枝,于是立马喊话道:“此间为军寨,不收留外人,速速离开!”
“可这如何能变?”陈荣贤这样问,完全是在装傻。
“何事?”
然而此时,孙绍祖收到枯树堡遇袭的消息,这件事让他大感恼火。
如果是准噶尔人动手,那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大,顷刻间西北大乱也不是没可能,如此永宁堡之兵就不能轻动了。
于是此时,喊话的百户看向了赵先荣,要不要开门还得看他的意思。
很快夜幕降临,枯树堡的士兵也开始休息,仅留下一部分人放哨,紧密观察着敌军的情况。
看到堡墙之上,已经严阵以待的明军士兵,领队的百夫长对骗开堡门很有信心。
“全部都战死了?”
陈荣贤答道:“除此前出堡送信的人,其他人全部战死!”
于是哨塔上的士兵立刻吩咐:“那你赶紧去报胡小旗!”
“传令下去,本轮换防暂停,各千户所严加戒备!”
“卑职明白,只是大人……这件事情,卑职总觉得蹊跷!”陈荣贤欲言又止。
面对今天这一反常情况,赵先荣也派了人出堡打探,便发现了徘徊在周围的大批骑兵,于是他立刻下令进行战前准备。
“既然要把尸体拉走,为何又偏偏留下两百具,这未免太刻意!”
明军战死四百二十一人,他的手下却损失了一千七百余人,此处戍堡吉兹巴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一时间,情况变得更复杂了。
眼下已是太阳西斜,确实已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此刻堡墙上的士兵已开始啃干粮。
“敌军死了多少人?”
可即使再难,为了准噶尔的大业,他也只能用人命去填。
“此外,立刻传讯给都司,让他们增派援兵过来!”孙绍祖冷声说道。
与此同时,吴昌辉还下令给狼台吉和那木两个部盟,让他们最好动员出兵的准备。
现任永宁卫指挥使名孙绍祖,祖上追随世祖起兵靖难,传到他这里已是第四代。
没等胡小旗把话说完,就听外面传来禀告声:“大人,前面有人来了!”
到了行都司这级机构,需要管理和监督的地方尤其多,故而都指挥同知和都指挥佥事们,都被吴昌辉派到了各处去盯着。
得知骗不开堡门,马背上的吉兹巴叹了口气,他只能接受这最坏的结果,并让手下人准备好强攻。
从椅子上起身,吴昌辉说道:“但没有证据说是其他人干的,我们就只能认定是扎萨克人!”
“此事该我们要细细查,但该有的布置绝不能少!”吴昌辉一脸认真道。
“卑职明白了!”陈荣贤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