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安的下巴都快惊掉,警惕地连退几步,“你知道是我在你家酒窑放了火?”
梁清晨用漆黑的眸子漠然盯着她,“知道。”
知道?我靠。
他究竟想干什么?
梁清晨再次皱了皱眉,把瓷瓶塞她手里。
接过绸帕,展开,斜卷成条,沿着她的额角给包扎了一圈,不细看就像系了个蓝色的抹额。她的额头饱满圆润,配上她珠玉般明亮的眼睛,倒也别致。
他在她脑后把结打好,道:“走吧,我送你出国公府。”
看他即将走出去,正处于懵逼状态的云九安问:“你为什么不抓我?”
梁清晨回头,微微挑起长眉,“我为什么要抓你?”
云九安无言以对。
见她还不走,他转过身来道:“我认识你。”
云九安已经无法再惊吓了,这小子淡漠的神情下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他若说他也是跟着重生过来的,她也不会表示惊讶了。
“那日琼花宴,我看到你为陆家姑娘证清白的场景。”
梁清晨好像是在解释。
“刚刚你放火后,一墙之隔的熊大人就过去了。他们已经发现了酒窑里藏的赃物。现在国公府里的人不仅要救火,还要应对熊大人的盘查,没人有时间来管你。”
听到他说的这些,云九安心情好了几分。照这么看来,她已经改变了前一世国公府在这桩案子中的走势,如果有可能,她想要再自救一次。
“梁清晨,你既然准备放我走,那么,你会把我火烧酒窑的事说出去么?”
一直都神情淡漠的梁清晨终于讶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样,叫你装深沉,谁不会?
云九安笑了,“能在国公府内随意走动气质清冷的少年,除了国公爷的嫡长孙,还能有谁?”
梁清晨嘴角抽了一下,“一把火烧掉那些污浊岂不更好。”
云九安:“……”
“你到底走不走?”
云九安摇了摇头,“我要见你姑婆周梁氏。”
梁清晨刚刚平复下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真能为她解奇毒?”
“你怎么知道我见她就是为了解毒,而不是害她?”
“你不会。”
云九安哑然失笑,这小子有些意思。
“我真的能解毒,刚刚如果我不能解毒,现在已不成人样了。”
梁清晨沉默了一下,“好吧,你随我来。”
云九安也不怕啰嗦,“给我准备一张信笺,空白的也行,有用。”
梁清晨没再理会她,径直往外行去。
云九安低下头,紧紧跟在他后面。
一路上鲜少见到府里的下人,只怕都被安排去酒窑扑火去了。就算有人看到,有梁清晨在前领路,自也无人敢上前问询。
周梁氏住在枫林苑,离主院较远,从东院的角门出来,绕了一大圈才到。
院门没人值守,只在主屋廊下偶现仆妇的身影。
梁清晨让她在院外稍等,便去了隔壁院落。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张牛皮信笺。
两人进入枫林苑,在主屋门口就被一个精明的婆子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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