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渊今日本就烦心事多,现在还被这对母女骚扰,他也恨不得想杀人。
但一瞥眼看到一旁还有花娘和宋砚宁,他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找了把椅子坐下,喝了口凉水道:
“是她自己要来找我。我叫人把她扔出去,她就在外间哭闹。夫人认为我应该把她丢在外面任她闹,让整个平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女儿不知廉耻在风月楼求男人垂怜吗?”
“住口,我妹妹绝不可能如此***,你怎可轻薄了她,还要抵毁她?”云允铭指着梁子渊的鼻子怒斥。
梁子渊又自灌了一口酒,“我抵毁她?云公子,这里还有一位宋大人和诸多花娘,他们可是亲眼目睹全程。我梁子渊行得端坐得正,还不至于去抵毁一个姑娘。”
云允铭气得脸色铁青,他看向宋砚宁,宋砚宁无奈道:“确实是你妹妹跑来……赶也赶不走,我怕无法收拾,才着人去你们府上报信。刚刚梁都尉也是酒喝多了迷了心性……”
他已经用非常客观含蓄的说辞陈述事实,两方都不得罪。
梁子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幸得他派人去云家,不然今晚若真与那云锦安出了什么事,他是哪方都不好交待。特别是霍家,若知道除了个云九安,还去睡了她姐姐,浪荡至此,定好的亲事只怕都要黄。
宋砚宁咳了声,又道:“既然梁兄酒已醒,云姑娘也回去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梁兄,云兄,改日再聚。”
他相当识趣,面容又斯文惹眼,神情又温雅过人,确实让人无法不对他产生好感。
高氏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出众的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云允铭在高氏的示意下送宋砚宁出了画舫。
那些花娘也被高氏赶走。
画舫里只剩下梁子渊和高氏二人。
“梁子渊,你可知今日这般对锦安,叫她一个姑娘家以后该如何自处?”
“你自己把女儿管好,我对她那种类型不感兴趣。”
高氏听得火大,女儿被他占了便宜,他还在说风凉话,简直欺人太甚!
但现在本就是她一个养女儿的理亏,再指责人,也只会把关系弄得更僵,对事情是毫无半点益处。于是她强忍一口气,只淡淡道:“若叫九安知道,那件事只怕会愈发难行。”
梁子渊一提到云九安就一肚子的火,他冷笑一声,“云九安现在厉害得很。不仅能让我侄子为她折腰,连我祖母都令我今后不得再与她纠缠。”
“你侄子为她折腰?你是说梁尚书唯一的儿子梁清晨?”这件事高氏还未听说过。
梁子渊哼了一声,“此事不提也罢。想必今日你们也听说了,我大伯和堂兄在皇上面前都挨了批,连五殿下也被中断了渭州之行,即将回京。我们国公府正处于敏感之时,祖母也提醒我最近不要再生事端,最好是尽快与霍姑娘完婚。所以云九安的事,暂且要搁置在完婚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