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大庆也是强弩之末,降书一出,先帝顺水推舟,叫停睿王军,放了西楚太子,换来西楚的俯首称臣。
为表诚意,西楚不仅岁岁上贡,还将他们的荣华公主苏律送来和亲。
百般权衡之后,先帝让当时还是靖王的圣上娶了和亲公主为正妃。
先帝驾崩后,靖王破壁登基,苏律顺理成章成了大庆皇后,也打破了所有他国女子不得为后的规制。
靖文十一年,西楚送来了才六岁的皇子秦疏到大庆为质子。
如今已是靖文二十七年,秦疏为质子已十六年之久,西楚似乎已经遗忘了他,他也似乎把大庆当成了他的家国……
今日圣意西楚皇子在此选亲,嗅觉敏锐的人,多少也能闻到一丝诡异之意。
这位身这质子的皇子在西楚未立储的情况下,他的身份依然是西楚太子。除非西楚有不臣之心另立新主……
谁家姑娘若与此子结秦晋之好,在大庆,在诸多文臣士子中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至于朝堂上,圣意不明之下,谁也不知其深浅。
对此,在坐诸人具持谨慎态度。
“言之,母亲在这里陪长辈们说说话,你带这些姐姐妹妹们四处瞧瞧。记住,不可怠慢了每一位贵客。”谢夫人笑着叮嘱自己的儿子。
看到如此多的闺秀们看向他,郑言之略微红了脸,嘴上却彬彬有礼的相请,“外间已到了不少各方贵客,院子里也布置了好景致,各位姐姐妹妹们若想观赏,还请移步。”
究竟是与长辈在一起没那么自在,一众姑娘们闻言,相继起了身,陆续向庭院走去。
陆小末却和这堆娇柔的小姐们格格不入,一出门就扯了云九安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等在门外的绿荷和铃当赶紧跟上,生恐慢了一步把人给丢了。
沿路桌子上都摆了好吃的糕点和水果,云九安和陆小末一人端了一盘,找到二楼长廊下的空桌子,便坐下来惬意地一边吃一边观赏下面不断被迎进来的客人们。
“小末,景轩哥哥怎么没来?”
云九安也特意坐在高处,这一身火红银狐毛斗蓬,宋砚宁若寻起她来倒是容易些。
“他么?”陆小末剥了个香蕉咬了一口,“忙着呢。上次你不是给他联系了个生产药玉的什么人,整日介除了上公,就是出去跑那桩事。哪有空来这种地方耍。”
云九安听得眼睛一亮,莫不是那事陆景轩和元绯衣谈成了?
若他们合作成功,一定不是桩小买卖,她岂非也能从中获利?
“九安,你发现没有,今天荣国公府一个人都没有来,你知道为什么不?”陆小末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边吃香蕉问。
这也是云九安感觉奇怪的地方,她也像她一样趴在栏杆上往下面一张又一张陌生面孔上瞅,“发现了。本来还担心遇到霍寒香和梁子渊,这下我完全放心了。不过国公府为何会一人都不来?要说郑大学士举办的宴意义非凡,没道理他们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在这里露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