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陆恒他俩都喝了点酒,微醺的状态,然后换到旁边喝茶。
陆恒看到汪宇拿的竟然是信义毛尖,不由诧异道:
“你们江南人不都喝龙井、碧螺春,或者安吉白茶吗?怎么喝毛尖?”
作为老家采茶区的陆恒,以前看到跟信义毛尖同属十大名茶的洞庭碧螺春,一直以为产地是湘省洞庭湖,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太湖岛上的洞庭山,属于苏市。
而汪宇见陆恒一眼就认出毛尖,也有些好奇:“看来你也好茶呀,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一旁的许情笑道:“他就是信义人。”
汪宇恍然,随即想起什么,问道:“你是信义哪里的?”
“怎么,你对我们信义还了解?”陆恒笑道:“信义凌山县的,听说过没?”
汪宇顿时道:“那真是巧了,三十年前,我父亲就下到凌山县劳动了两年。”
“是吗?”陆恒惊讶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倒知道钱钟书夫妻俩当初也在那儿劳动过。”
汪宇摆了摆手:“这你可没我知道的清楚,钱老他俩在那儿没待几天,因为没什么地种,然后就去了你们临县,不过我父亲可是在凌山县待了两年。”
说着,汪宇又道:“对了,最近在为加入世贸谈判的龙叔叔,你应该听说过吧,那时候他才二十多岁,也跟我父亲一起。”
说完汪宇又感叹了一句:“当时很辛苦,但我父亲却说,那段时间是他最清净的时候,虽然只带了两套书,一套《辞海》,一套《二十四史》,但却翻了无数遍。”
陆恒点了点头:“心无物欲,即是秋空霁(jì)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
汪宇当即懵了,旁边的许情也愣了,普通话不太好的张敏,陆恒念的什么字她还没搞明白——虽然她是沪市出生的,但11岁就去了香江。
“出口成章啊你。”汪宇回过神道:“你这是诗句,还是你自创的?”
陆恒好笑道:“《菜根谭》上的句子,我要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就好咯。”
有好记忆力,陆恒曾经看过的都能清晰出现——前提是有关键词触发,而这次他是受到汪宇讲述的事情所感,就想到了这句。
“哦,原来是这本书,在书房里见到过,但没看过。”汪宇道。
许情也露出恍然之色,还吐了吐舌头:“我也买了,但没看过……”
这本书的确挺火的,前世陆恒也是因为畅销买了一本,但也是囫囵吞枣的看完,不过就像眼睛扫描,这一世可以全部提取出来。
张敏这时候才小声问道:“说的什么?”
陆恒又用粤语重复了一遍,张敏这下听懂了,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懂。”
面对三个学渣,陆恒又解释了一遍。
“怪不得你能写出那么好的词,一定看过很多书吧?”张敏赞道。
“算是吧。”陆恒脸不红心不跳。
他哪是看书,分明是翻书,为了保持人设,陆恒有时间也会买一些书,反正都是翻,翻一遍就扫描进去。不过有些有意思的,他也会反刍(chú)一下。
汪宇和许情也都露出佩服之色。
“虽然我不太喜欢看书,但可能受我父亲的影响,对你们这种文化人还是挺佩服的。”汪宇笑道,随后又道:
“对了,说到你们信义,当年解放信义的时候,我爸就在四野,就是他们解放的,后来去凌山劳动的时候他去市里看病,但也没找到当年的城门。”
“那汪老跟我们信义还真挺有渊源的。”陆恒道:“不过连京城的城门都拆了,更不用说我们信义,现在就西关门外剩一小段沿河城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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