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雷鸣似藏有一股奇力,能令他浑身筋肉瞬间收紧拧成一股,聚全身之力,且还能刺激五脏,连内息都壮大不少。
陈拙也是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同寻常,可这段时间再寻雷声运劲,却难有共鸣,无法引动雷音入体,反倒激得他气血浮动,差点自伤。
正思忖间,远处忽听传来郝恩光的急呼,“陈师弟,有师父他们的消息了……”
声音传来,陈拙立即牵马快步赶了过去。
郝恩光等不及的迎上来,“没错,就是沿着黄河而上,师父师伯他们月前走过这里,应是辗转僵持多时。”
“我问了,那户人家说可以换马,兵贵神速,咱们干脆不休整了,沿岸疾驰,速速前去援手。”
终于打听到李存义一行人的消息,郝恩光亦是欣喜若狂,也没了先前的镇定。
双方若是彼此相持不下,那他们说不得就是扭转战局的关键,耽误不得。
只说二人换了马,又换了点酒肉,立时再次动身。
赶出不远,飞雪骤散,又见大雨倾盆。
头顶时降冰雹,时又狂风大作,将那雨水扭卷成一条条雨鞭。
又去半天,直至傍晌午的时候。
猝然,陈拙眸子一眯,却见远方的一座山丘下隐有数道人影在厮杀激斗,当中一人以一敌三,虽威势不凡,然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且那三人手段亦是绝俗,而且还有……
“血滴子?朝廷鹰犬!”
“尚师兄!”
陈拙与郝恩光俱是眸光陡凝,齐齐动作,拍马赶上。
杀机迎风见涨,那围攻尚云详的三人也瞧见了来援的二人,分出俩人,直直迎来。
郝恩光目中杀机腾动似火,御马飞驰中,他一掀雪笠,双手交错自两肩一拔,两截短枪已在手中扣合成一杆精铁长枪。
枪杆单手一揽一沉,枪尖斜指地面,掠过随风晃动的野草,郝恩光已将整个身子几乎贴在了马背上,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挺枪直指,去势如箭,厉声长啸道:“死来!”
眼看双方越来越近,那二人忽一送手里的血滴子,嗡鸣飞至,杀机陡生。
看着飞来的血滴子,陈拙忽一按马背,腾空掠起,身在空中的刹那,已是连连振臂抖腕,一柄柄柳叶飞刀自袖中吐出,经他五指运劲送出,去势轨迹不尽相同,好似漫天飞蝗,看的人心惊肉跳。
“刺啦!”
尖锐刺耳的撞声下,但见郝恩光长枪一抵那血滴子,枪尖随转腕而动,精铁枪身立时弯成大弓一般,而后螺旋一抖,枪尖已是急旋飞转。
“噗!”
不过眨眼瞬息,一大内高手已被郝恩光一枪挑中,枪尖贯穿肩头,身子挂于半空,顺着马匹的前冲之势,被挑出一截。
“啊!”
听着大内高手撕心裂肺的惨叫,郝恩光面容冰冷,枪身一抖,一股崩雷似的炸劲已到枪头。
那人立时口中喷出一蓬血雾,似破布般摔翻出去,死在当场。
而陈拙这边,望着携血滴子掠来的大内高手,伸手自后腰一抹,取出的东西却令其脸色狂变。
“砰!”
一声枪响,那人双眼瞪大,应声而倒,“卑鄙!”
尚云详嘶声道:“陈师弟,速去救王五伯,就在前面十几里,再晚就来不及了,来了两位通玄……”
陈拙眼皮急颤,二话不说已翻上马背,驾马狂奔远去。
可随着眼前的山丘尽被拉远,如血残阳已是铺满人间大地。
天高地阔,好似一线相隔。
陈拙瞳孔一颤,视野尽头,两道身影,背对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