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判:“.”
你林泰来到底有多大的脸?难道堂堂提学官还能这么无聊,专门为了你把按临苏州城的时间改到四月?
不过想起林大官人的“杀伤力”,这也不是不可能。
又听到林泰来抱怨说说:“如果院试还在二月,那还来得及,但偏偏今年就不是二月!”
林大官人如果想去京城赶考,最迟二月底就要出发,可以早走,但绝对不能再晚。
所以按照往年惯例,林大官人完全可以先在苏州参加院试,然后北上京师,什么也不耽误。
但偏偏今年院试被安排在了四月,这怎能不让林大官人生气和疑神疑鬼?
毕竟在南京城时,林大官人曾经从提学察院一直杀到长板桥,也是狠狠得罪过房提学的。
对此刘通判除了假装同情,也别无他法,只能说:“反正你还年轻,也不差这一年两年早晚的。”
林泰来不满的说:“功名之路,只争朝夕。”
不趁着这几年,申首辅说话还算管用时迅速上位完成原始积累,以后哪还有更好打基础的机会?
距离万历三大征开始也没多少年了,要是多蹉跎几年,赶不上万历三大征了怎么办?
刘通判很想说,不服又能怎样?你林大官人再能打,还能与体制对抗?
怎么安排考试日程,那是提学官的权力,你林大官人还能强迫提学官收回成命?
人都有无奈的时候,哪还能事事都顺心?该接受现实就接受现实!
随后林泰来又对刘通判说:“烦请别驾一件事,帮我向周边府县打听明白,摸清楚提学官下月的行程,看看他到底去哪。”
刘通判诧异的问道:“打听这个有何用处?”
林泰来答道:“虽然提学官二月份不来苏州城,但我可以过去啊。
反正提学官巡行江南,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只要时间来得及,我可以主动找他去考试!”
刘通判愕然,也不知道林泰来脑回路怎么长的,总是能有异想天开的奇思妙想。
考官不来考你,你就去堵考官的门?
忍不住质疑说:“秀才都是一个县一个县考的,你这样跨县去应考,能行么?”
林泰来解释说:“我又不是要与其他县考生抢名额,也不是冒籍考试。
我只是作为吴县考生,主动提前接受考察,等到公布吴县录取结果时,把我加进去就行了。
再说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比如我们更新社的精神领袖徐文长,年轻时为了走后门,就跨县参考,才拿下了秀才功名。”
刘通判不禁叹为观止,这位林大官人能够成功,绝非侥幸。
然后刘通判好奇的问道:“即便你能见到房提学,又当如何?”
林泰来答道:“当然是用我这价值千金的才华打动房提学。”
刘通判秒懂,江湖传闻房提学此人极度贪财,想买秀才就掏五百两,概不还价,当然也没多少人掏得起这个价格就是了。
林大官人先前将房提学得罪狠了,五百两银子再翻倍可不就是“价值千金的才华”么?
刘通判感慨说:“你也真舍得。”
林大官人口头上滴水不漏的说:“才华来的太快,挥霍掉也不心疼。”
等到走出府衙,林泰来迅速对左护法张文说:
“你今天不用跟着我了,去通知各线头领,筹集出两千两银子给我!
然后准备好船只和行李,大概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他现在倒真是希望房提学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大贪官,用银子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右护法张武叹道:“坐馆终于恢复初心了。”
林泰来莫名其妙,他有什么初心可恢复?
张武回忆着说:“想当初,坐馆还没起家时,最大志愿不就是用银子砸出一条功名之路么?
喝多了后还发下豪言壮语,说要拿几十万两去买一个状元。
后来坐馆热衷于打熬文学,我还以为坐馆改弦易辙,要拿才华去争夺功名了。
没想到坐馆还是初心未改,仍然用银子当开路先锋。”
感觉苏州没什么可写了,林大官人出征!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