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州卫派驻守备兵可以从一千五百削减到一千了,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人了!”
众人:“.”
主持谈判的徐璠感觉自己如果再年轻四十岁,再高个一两尺,就该冲上去直接掐死林泰来!
连坚持右倾投降主义的冯时可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九元君!做个人吧!”
林泰来质问道:“不驻兵,如何保障约定得到执行?若以后我再来松江府,又如何保障我的安全?
那林太仆终究是徐家的亲家,我不可能把重注押在林太仆的人品上。”
冯时可不得不在中间打圆场,将徐璠拉到一边去,低声道:“林九元嫡子未来难定,但他还有两个外室庶子。
其中一个已经与申相次子的女儿约为婚姻,另一个还没有婚配,可以立即而定。”
徐璠考虑了一会儿后,点头道:“如果林九元同意,我也没意见。
我那长孙徐有庆有个女儿,与之年岁相当。”
冯时可又回到林泰来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林大官人稍加思索后,也点了头,“可以!”
嫡子娶徐家女有点可惜,但如果是庶子,那就没毛病了。
讲数终于接近尾声了,林大官人忽然又像是刚想起什么,“对了,林家煽动佃户围攻我,该罚田地一万亩,赔偿给我!”
徐璠除了“草泥马”不想再说话了,就直直的看着冯时可。
而冯时可忍无可忍的说:“减半为五千亩!这是最后的条件!”
林大官人大声嘀咕说:“五千亩就五千亩吧,真拿你们这些互相保护的本地人没办法。”
艰苦卓绝的谈判终于落下了帷幕,松江府的主权危机被化解了。
松江府华亭县缙绅为此付出的代价只是区区百万匹商品棉布的购销权,未来百里海塘工程的总包权,五千亩田地的所有权,以及“嫁女和亲”。
从县衙里出来,回过神来的徐璠对冯时可叹道:“真不知道谈了个什么,谈完之后似乎更亏?”
冯时可答道:“起码买了林太仆一条命,你认为林太仆的命值多少钱?”
徐璠:“.”
冯时可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林某人了?
危机结束后,林大官人就痛快的搬出了县狱,赔偿了林太仆五十六石米。
然后他继续在松江府进行睦邻友好访问,又对冯家进行拜访,并小住了两日。
随后他就去了上海县,象征性在工地上转了一圈,然后继续会见各路乡绅。
期间陈继儒领了个叫徐光启的科举扑街过来,请林大官人帮忙谋份差事。
徐光启和陈继儒、董其昌等人当年都是一起去挑战乡试的,算是“同期生”,但徐光启和陈继儒两人连续扑街到现在,未免同病相怜。
陈继儒已经断了科举的想法,但徐光启还想继续挑战功名之路。
林大官人想了想后,就让徐光启暂时帮自己管理新到手的华亭县五千亩地,顺便读书备考。
在上海县访问完毕后,林大官人的东巡正式结束,回归忠诚的苏州府。
沿着水路进入苏州府境的时候,却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有数百社团伙计和百姓在岸上热烈欢迎林坐馆平安归来。
几个月前,林大官人刚回苏州并在集团内部视察的时候,就发出了“向东方进军、向水路进军”的指示,积极为控制新吴淞江航道做准备。
前段时间封锁通往松江府航道,在林大官人眼里相当于练兵,也相当于用实战进行检验。
对于检验的结果,林大官人还是比较满意的,效果是喜人的。
当林大官人回到沧浪亭林府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的事情了。
眼看万历十七年就要过去了,林大官人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忙碌过,并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
在林大官人的事业中,今年可能是最为关键的一年。
所幸该做的大事都比较顺利的做完了,临近年底终于可以稍微松快些,有精力操心一些小事情了。
比如林大官人去了趟申府,对申二爷说:“先前你我约定儿女婚姻,但迟迟不能定下是哪个,现在你可以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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