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宪嫄:“……行!你就看看你喜欢哪个,你们是在一块呆了十来年的兄弟,想来审美情趣都差不多!”
于仞沉默片刻,说:“小人突然记起来,他曾说过苏嫽嫽。貌似颇为神往。”
“苏嫽嫽啊?”白宪嫄笑,“色貌绝伦,夭夭异香,温柔多情,诗句流芳。”
这位是南朝名妓,出身传奇,名动天下,诸多名人骚客,对她倾注了丰富的情感,从不同角度为她作诗立说。
“那你呢?”白宪嫄笑问,“你可对她神往?”
于仞冷漠摇头。
“我倒是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白宪嫄问。
于仞:“饱暖思淫欲,饥寒起道心。我一个将死之人,连道心也谈不上,何谈淫欲?”
“……行,我知道了。”白宪嫄拿起那张娇媚的画像,“就这个吧,你觉得如何?”
于仞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好了,你回去吧。明日,你陪我出去一趟,就你自己即可,不用带其他人。”白宪嫄说。
于仞:“是。”
……
距离雁山巷不远的石头街,街面都以厚方石铺就,两边住的,都是中等殷实人家。
白宪嫄在翁婆婆的带领下,来到一处人家。
进门是个小院,院里种着花草瓜果,石缝里长着绵软的细草,角落里有鸡窝,几只鸡正在觅食,见有人来,叽叽咕咕跑到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屋檐下还有两只燕子,拿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房子也很不错,砖墙青瓦,瓦片是新的,看着厚重,想来屋里的一切布置翁婆婆都弄好了,白宪嫄点点头,说:“不错。”
翁婆婆便笑着扬声叫道:“蜜桃!”
从屋里走出一苗条女子,应是翁婆婆给她装扮了,穿着崭新的蓝边水红的上衣下裙,看起来又水灵又娇美。
她不敢抬头,径直跪在他们面前行礼:“奴见过姑娘。”
“起来吧!”白宪嫄笑着说,“这身衣服不错,人也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蜜桃回答:“奴是渝州城北百里开外的浮萍村人,本姓汪,名蜜桃。因着阿爹重病,无钱医治,故而自愿卖身为奴,筹钱给阿爹治病。”
白宪嫄说:“孝心可嘉。翁婆婆可都跟你说明白了?”
蜜桃坚定地点头:“说明白了。奴愿意!”
白宪嫄点点头,转头看向于仞,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于仞跟她出去了。
巷子里,白宪嫄问他:“刚刚那蜜桃姑娘,你觉得如何?”
于仞看着她半晌,突然笑了:“给我准备的?”
白宪嫄:“……你猜到了啊?”
“不难猜。”于仞垂眸说,“秦琅是师父的义子,向来当做亲儿子一般,就算别的高攀不上,军中几个将军家的庶女是娶得的。你不至于给他如此安排。”
白宪嫄:“于仞,我说实话吧,月亮树的寿命千千万万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果,我怕……而且那个业火毒,恐怕也要发作了!你不如趁机留个后,将来,如果你不能亲自照顾妻儿,我会帮你照顾,定然让他们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