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没听到谢珩的拒绝,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
她以为谢珩考虑之后多半会去,但实际上,谢珩推开了韩母的手。
无声的拒绝,像是刺激到了韩母似的,抹着眼泪哭着:“我,我可怜的可怜的女儿……”
谢珩当着她的面,联系了心理医生后,让韩父来把人给接走了。
韩父急急忙忙跑过来时,悄悄的看了一眼谢珩面无表情的脸色,连忙道:“打扰你休息了吧,我现在就带她回去。”
谢珩神情淡淡:“路上小心。”
韩母不愿意走,韩父直接沉着脸强行把人给拉走了。
重新回到餐桌前的苏酥问他:“你怎么没去?”
谢珩掀起眼眸看她:“我过去,把你一个人留下?”
苏酥抿了下唇,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
谢珩给她夹菜,“多吃点,瘦脱相了,不好看。”
她爱美,平常这话说出来肯定是管用的,但是现在她就算是很努力的想要多吃两口,都没有任何胃口。
晚上,谢珩看着躺在主卧的小姑娘,去洗了澡,从后面轻轻的搂住她。
苏酥哑声:“我不想做。”
谢珩:“嗯。”
他说:“睡吧。”
苏酥觉得他是想做的,她能感觉到。
毕竟,每次只要两人躺在一起,就少不了一番天雷勾地火。
但她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
两人相拥而眠,苏酥很久很久以后才睡着。
韩牧池下葬的这天,下起了小雨。
八方城半数的名流撑着黑伞,穿着黑色的风衣、西装前来吊唁。
苏家的人也来了,苏平山和妻子拜祭了韩牧池,宽慰着韩父韩母的丧子之痛。
两人都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苏酥和谢珩。
苏母担心智力受损的儿子一个人在家,虽有佣人保姆,但她始终放心不下,所以进行完仪式便匆匆离开。
这么多年,苏母一颗心始终都在儿子身上。
苏平山则是单独跟谢珩聊了两句。
他说:“苏酥心中的那个人始终都是韩牧池,即使他不在了,你谢总也只是她求而不得之后的退而求其次。谢总年轻有为,何妨去另寻一片广阔天地。”
苏平山居高临下道:“苏氏有意开拓国外市场,去那边,你依旧是公司的负责人,薪资高出百分十二十。”
谢珩温和的笑着:“苏董的好意我心领了,在德亚的这一年多,让我受益良多,我想,我也是时候去开展新的天地。”
苏平山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如此,谢总是有自己创业的打算?”
谢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微笑。
苏平山笑了:“年轻人总是怀揣梦想,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只会着眼于脚下的现实了。”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是无声的硝烟弥漫。
谢珩明白,今后在八方城的路,他会走的更加艰难。
谢珩微微抬眼看了看头顶阴霾的天空,也许是到了要撕掉这笼罩着的黑幕的时候了。
苏平山直到离开,都没有去多看上苏酥一眼。
一个带着眼镜气质文雅的女人却走到了苏酥的面前,“苏小姐你好,我叫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