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邢传宝叹口气道:“我当差十几年,各种大大小小的案子也见了不少,可是如此古怪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最古怪之处,便在于我将案情汇总递交上去,却是没过多久竟然发下来一本经过修改的卷宗。”
“邢总旗的意思是,上面有人在遮掩这宗案子?”王仲平皱眉,这在缉拿司之中可不是什么小事,被人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况且既然如此,为何不找个由头,将知情人全部杀了,嫁祸给袁成明,再将许宅一烧,什么后患都不会有。
邢传宝愁眉不展:“百户大人亲自来找过我,言及此事,只说这事上面下了封口令。
若是将来有人来此调查,待其去过许家宅子之后,若是没有什么异像发生,才可吐露实情。”
“异像?”
“是,但是百户大人却说具体情况他也不知。因此今日在王总旗进入许宅之后,我便在附近等着。”
“我明白了,邢总旗请说吧。”王仲平揉揉眉心,有些疲惫。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大坑,自己还跳了下来。
“这件案子,疑点有三。
其一,袁成明为何会与许家结怨。这点已然有了线索,袁成明应该是昔日武宁县下辖石林村袁家独子。
当初袁成明的母亲病重,其父便借了许家的印子钱,最后母亲病死,父亲被逼卖房卖地还是没能换上,最后悬梁自尽。
当时只有四五岁的袁成明从此成了孤儿,行乞为生,被碧水宗一位长老看中,带回宗门,赐名成明。
其二,为何许家无一人逃脱?关于这点,我却是始终想不通,除非是有上三境高手亲自出手,不然即便是碧水宗那位金身境的太上长老,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将所有人困在房间之中,任人宰割。
其三,便是许家家主的死状。凶案现场,许家家主除了胸口一剑之外,再无任何伤口,但是却鲜血流尽恍若干尸。”
王仲平点点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这位邢总旗确实是用心了,单单说查访袁成明的身份便不是什么容易事。
而后开口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
邢传宝神色纠结,咬咬牙道:“武宁县有一民间传说,本地曾有一座寺庙,唯有有缘者可见,庙中供奉着一尊邪佛,无人知其名讳。
若是心中有深恨不已的仇家,便可携半数身家入庙祭祀,不出七日,仇家便会流尽鲜血而亡,百试百灵。”
“可有相关卷宗?”王仲平头大如斗,难道真有什么脏东西?
邢传宝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过一份卷宗递过来道:“近三十年,除了许家一案,还有三例,受害者死状相同,只是没有交到缉拿司手中,这些卷宗是我从县衙调过来的。
据说再早还有相似的案子,只是当初县衙案牍库曾经有过一场大火,相关卷宗全都烧没了。”
王仲平一一翻看,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三例案件确实如同邢传宝所说,受害者都是鲜血流尽,恍若干尸,并且,所有案子都是。
老天爷,我就是过来杀个人而已,不想对上什么邪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