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巡抚玛祜和江苏布政使慕天颜,还有那个很机灵的候补县陈剑一块儿带着断了一条腿的王永康入了苏州城,抵达王忠孝、施琅驻兵的拙政园的。
他倒是没有太为难王永康这个倒霉蛋......没有把他五花大绑,也没把他打入囚笼,而是让人准备了一顶软轿,抬着他入了拙政园。
而当他们这一行人抵达的时候,王忠孝正和施琅、曹寅一块儿领着一群粘杆处的手下,在拙政园里到处寻找王永康就是朱三太子的铁证。
铁证当然是有的!
不过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必须要有“仪式感”,得要在曹寅的参与下,被从某個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偶尔找到......最好由曹寅在不经意间找到。所以王忠孝就安排了自己手下最机灵的大师爷周昌周培公陪着曹寅在拙政园里面到处找寻。为了不打扰正在“寻宝”的曹寅,王忠孝得知玛祜、慕天颜、陈剑等人抵达的时候,都没叫上他,而只是和施琅一起出迎。
王忠孝把人迎进来后,就先让人安排看着有点崩溃的王永康去专门为他准备的高级囚室洗漱、更衣,再喂点吃的,哦,还安排乐神医给他治一治断腿。安排完以后,才将玛祜、慕天颜、陈剑等三人请进了拙政园东部的主厅兰雪堂。
宾主分头落座之后,又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了几句,然后慕天颜才拐弯抹角入了正题:“王侍卫,这皇上是不是早就怀疑王永康是朱三太子了?”
“是啊,”王忠孝点点头,“皇上到底是英明的......掐指一算,就已经算准了王永康有问题!可惜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办事儿不够利索,才有了今次的苏州之乱。”
有戏啊!
玛祜、慕天颜和陈剑一听这话,顿感眼前一亮。
“王侍卫,您也觉得王永康就是朱三太子?”陈剑马上追问了一句。
“是啊!”王忠孝道,“不过......这事儿得有证据!”他顿了顿,“慕藩台、陈知县,你们是怎么知道王永康是朱三太子的?”
“啊,我们是在战场上抓到他的!”慕天颜道,“当时他和鳌拜一起率兵攻打江苏巡抚衙门,他带一队人马在巡抚衙门正门外布阵,鳌拜领一队人迂回衙门的右偏门外强攻。另外,他们有七八门可以发射开花弹的大炮,而且打得很准,肯定是由平西王府的人在使用!
当时本官领着好几百人守着巡抚衙门,本来是能守住的,可是却被他们用开花弹轰得人心惶惶,眼看就要溃了。所以,本官也只好豁出了,就率兵杀出衙门的正门,猛冲朱三太子,也就是王永康的军阵。没想到一冲之下,那些身穿黄袍、头裹红巾的红巾贼就被打散了......王永康自己逃跑的时候又慌不择路,骑着马撞上了官兵的长枪阵,所以才被咱们给抓了。”
“这可是擒贼先擒王了!”施琅一脸诧异地说,“那贼兵居然没有溃散?”
“施军问得好,当然贼兵的确溃了一半,”慕天颜叹了口气道,“王永康的人的确溃了。但是鳌拜的手下却没有溃散,依旧战意高昂,趁着本官率兵出击的时候,一举打进了巡抚衙门,还到处放火......本官的人又在衙门正门外和王永康的手下打了个筋疲力尽,实在没有气力再打,只好暂时撤了。可没想到巡抚衙门一丢,苏州全城就失控了,官军人人自危,乱民趁机而起......”
玛祜这时接过话题,语气凝重地说:“若是那王永康真是朱三太子,那慕藩台倒是可以功过相抵,本官也能给皇上一个交待。否则......王侍卫,您可得好好搜一搜这个拙政园,要是能搜出铁证,那不仅让皇上安心,本官和慕藩台也要好好谢谢你了。”
好好谢谢?
王忠孝已经明白玛祜和慕天颜的意思了!
既然他们一定要谢,那王忠孝当然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不过他是清官,相对玛祜和慕天颜又是小官,自然不能向他们索贿了。
想到这里,王忠孝就询问道:“玛抚台,慕藩台,这次有不少苏州地方上的官员没于王事吧?”
玛祜松了口气儿,然后给慕天颜递了个眼色。
“是啊,”慕天颜叹了口气,“不算武官,但说文臣,就有长洲、昆山、常熟三县的知县,还有一个苏州府的推官都没于王事了!另外,还有一个等着上任的松江府上海县的知县也没了。”
玛祜皱起眉头道:“这么多官员都没了......特别是苏州府的三个县和一个推官必须马上要找人补上!王侍卫,我听说你这次捎了五个江苏候补县过来。”
讲究!
王忠孝一边叹息,一边在心里头狠夸了玛祜和慕天颜一下——这两位一定是猜到自己有五个“官白劳”要安排!所以就从一大堆被打死的官员所留下的职位之中,选了五个肥缺给王忠孝奉上了。
不过王忠孝也不能承认那五个跟着他一起来江苏的“官白劳”是帮着自己捞钱的......想到这里,他就笑着道:“玛抚台,那五个人是裕王让我捎来的,他们都欠了裕王的瑞信堂一大京债,只能到江南来一边做官一边慢慢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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