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熠说着,便叹了口气。
姜迎突然有些担忧,说道:“他不会一怒之下杀了景平吧?”
景熠摇摇头,看着姜迎说道:“不会,他今日来,应当就是要让景平得知一些不堪入目的真相。”
姜迎听着他的话,就知道其中还有些隐情,景熠没告诉她,她也不准备再多问了,这样的事情,想想就令人浑身发冷。
另一边,林汜清站在牢门前,将母亲惨死之事讲了一遍,又阴鸷一笑:“林老爷大概也想不到,会死在我手里。”
“他喝了酒,我推他进了池塘,他不会水,让我拉他一把,我就双手用力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出水。”
林汜清此刻竟有些得意,笑的很无奈:“他死之前的神情你真该看看,特别精彩。”
景平往后退了两步,心里也全是骇然。
林汜清又道:“对了,你知道为何这么多年你四处留情,却只有我一人出生吗?”
景平已经不想听下去,闭上眼满是痛苦的神色。
林汜清也不去看他,自顾自说道:“是陛下,他知道你的贪欲渐涨,便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每一个你碰过的女人,都被逼喝了药,就连庆平王妃也被人下了药,我只是碰巧没被人发现,否则只怕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你自以为所有行径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殊不知陛下早就知晓,若没有太后,你的命早就没了,或者说,在当今陛下眼中,你应该就是个废物,连谋反都要靠林苍谋划。”
林汜清看着景平的脸色由灰转白,勾了勾唇角,旋即关上了牢门,隔着牢门又道:“依照理法,你意图谋反,死后不得葬入皇陵,只怕你要人身分家,曝尸荒野了。”
景平猛然睁开双眼,怒道:“不可能!太后有遗诏,我定是进主皇陵的!你胡说!”
林汜清却冷笑道:“太后的话若真有用,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这几乎是触碰到了景平最后的底线,他荣华一生,死后若是如此落魄,恐怕比杀了他都让他难受。
林汜清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那一瞬,他脸上的笑容不见,反而都是悲凉之色。
他这一生,杀父又无母,如今自己真正的父亲也要处斩,此刻他觉着,这世间在意自己的,恐怕就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姜迎见林汜清出来之时,神情悲凉,不由得有些可怜他的身世,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的母妃生下她便撒手人寰,父皇对她不管不问,狠心送她来南梁。
境遇不同,心境却相同。
林汜清见姜迎眸中满是可怜,便知她已经知晓,不过他也早就想到了,景熠肯帮他们,也是一早就知晓他和景平的事。
于是不做他想,便道:“说完了,今日多谢二殿下,承夫人。”
姜迎摆了摆手,轻声道:“那咱们走吧。”
三人出了大狱,天色全黑下来,景熠要留在这里准备明日处斩景平,便让姜迎和林汜清坐自己的马车回去。
姜迎原本想拒绝,但天色已晚,这里又是西郊,她走回去显然不行,便道谢上了马车。